卫凌什么也没有拿,只是随便看看,毕竟财物这些东西,在卫家庄有很多。
都在地窖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只要回去,他完全有能力重新再造一个卫家庄,只是可惜了他之前的那些已经用顺手了的人。
看到时酒逛了半天,手上只拿了一把金灿灿的锤子,失笑道:
“你拿这个做甚?”
时酒满脸认真,
“我要拿着保护你啊,只要有武器在手里,我就一定会保护你!”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卫凌的心里,把他冰封已久的心,砸出了很大的裂缝。
因为有了裂缝,看到的更多了,所以想要的,也更多。
他心口很暖,紧紧抱着时酒。
生出一种念头,就做一个好人算了,虽然他很厌恶做好人的感觉,但是他贪恋小姑娘这样的迷恋和爱护。
这种感觉,比看着别人在他面前生不如死,丑态毕露,来得更吸引人。
明明没有刻意追求,可偏偏就遇到了,遇到了,就尝试一下,尝试了之后,就有瘾了,越深入,瘾就越大。
时酒没有回抱他,因为手上拿着锤子,还因为锤子要对着卫凌的头比划。
砸人之前,必须要搞清楚,砸在哪里不会使人丧命,可以多砸几下。
鸽子:我现在非常后悔,就想收回我说过的话,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牵着手走来的,抱着人走回去的。
卫凌发现,他对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欢喜了。好想小姑娘随时随地都跟在他的身边,只要小姑娘在他的身边,他就会身心舒畅。
..................
在长毒教呆了不到两日,卫凌就带着时酒去了卫家庄,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卫家庄俨然很惨,但是没有长毒教惨,还有人幸存。
见到卫凌,激动地要开口,被他的眼神吓住了,硬是一句话没敢说出口。
等到卫凌暗中吩咐了,才知道要装出一副对庄主感恩戴德的样子来。
有了钱,修缮房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快,卫家庄基本的样貌都恢复了,但是他的小姑娘却看起来不太开心。
小姑娘不开心了,他很乐意哄着,并且觉得哄人的这个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时酒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帘子,
“原来你是卫家庄庄主啊.........”
卫凌轻轻捏了一把小姑娘生气的脸,调笑着:
“你之前又没问我,你问了我我肯定会说的。”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侠士吗?”
时酒拍开卫凌的手,瞪他。
“那是我错了,你不要气了,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瞒你。”
“你说的?”
“嗯,我说的,再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门外准备敲门的人,听到庄主用这种声音说话时,整个人跟见了鬼似的,差点跌倒在门外。
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的庄主,何时会用这温柔的语气哄人了?
当初哄着白月小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温柔,也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当真是闻所未闻。
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等到庄主终于把人给哄开心了之后,才敢敲门。
可是就算是哄完人再敲门,还是打扰到了卫凌。
此刻跪在地上,男人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庄主投射在他头顶的视线。
他低着头,心底拔凉拔凉的。
难道没有死在锦衣卫的手里,要死在庄主手里吗?
想到庄主折磨人的那些手段,男人不禁头皮发麻,宁愿死在锦衣卫的手下。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救了他。
“你这样一直看着人家干啥……作甚?人家不是有事情要说吗?”
那一股威压,在小姑娘话音一落,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了,小姑娘喜欢一身正气的江湖侠士,而不是满手沾血的魔头。
所以他要忍住,不能在小姑娘面前露出马脚,否则小姑娘会不高兴的。
右手拂过脸上的那道疤,小姑娘明亮的眼神看得他心生欢喜。
“什么事?说罢,我又不会怪罪于你,你何必那么害怕?”
那人低着头不敢反驳,心想你以往只要被惹得不痛快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小事,你都会将那人折磨到你满意为止。
“禀庄主,一个疯婆子赖在山庄外不肯走,硬说自己是庄主最疼爱的小师妹。”
“小师妹!”
卫凌眼中划过惊喜,小师妹还活着吗?
他的惊喜让时酒扁了扁嘴,一副“我不开心了,你有别人了”的模样。
不禁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只是我的小师妹而已。”
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一般男人说“她只是我的妹妹”的时候的表情。
“愣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把人给请进来!”
“是!”
男人退下的时候,没敢看卫凌和那个小姑娘的表情,当真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个在外面撒疯的疯婆子请了进来。
卫凌见时酒还是不开心,亲自拉着时酒去见见。
见到了人,是白月没错,是疯婆子也没有错。
人,真的疯魔了,疯疯癫癫的,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谁,嘴上还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逃出去的这一个月,白月的嗓子是治好了,但是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折磨,每一刻都是折磨。
翠儿临死前怨恨诅咒的目光,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那被漫天大火吞噬的场景,烫得惊人,她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