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片狼藉,车辆、碎木残骸正在燃烧,云下城的伤员、尸体躺了一地。
木峰寨匪寇们手中的火把明灭闪烁,映照着段二虎脸色阴晴不定。
咬了咬牙,抱着手冷笑两声,段二虎恨声道:“二位,过江龙我段二虎不是没打过交道,洒家这把斧头,可是劈过不少比你们还横的人。
洒家好心好意邀你们靠窑,不过是看你们还有些血性,如今这世道,乾坤颠倒,四维不张,我辈习武之人最要紧的便是念头通达,否则武学修为再无进境——不成想,你们也是些没种的怂货,甘愿受老娘们的统治,哈哈哈......”
杜剑星横刀一领,义正辞严地道:
“尔等宵小之辈,聚啸山林,为害一方,竟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什么念头通达,什么受不得气,不过就是你狡辩的借口!
说起来某家识得位奇女子,武功倒是平平,然心性坚韧,聪慧机敏,志气不输任何一个男子。她曾说过,为侠者不说为国为民,也该是见不义之事当挺身而出——
呵呵,若说念头通达,尔等与之相比实在是差得远了!”
听得杜剑星将自己与女流之辈做比,段二虎顿时脸冷了下来,心头一口气为之郁结,低头看着脚尖,气得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这是洒家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如此说来,洒家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这姑娘,不知是哪里的妓子,待洒家去捉来,好好伺候山寨的兄弟!”
“哈哈哈哈......”木峰寨的匪寇哄堂大笑,笑声极尽淫1靡之意,不知脑补多少不堪的场面。
今日决计不能善了,靖月司众人都知道杜剑星说的是谁,段二虎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炸了毛。杜剑星转回头去,身后的手下俱是眦目欲裂,摩拳擦掌。
杜剑星感受到众人同仇敌忾的氛围,向毛易山点点头。
“你们武功是高,但是我木峰寨兄弟人手多,所以,就是那人堆,也能把你们......”
段二虎还在放狠话,杜剑星抽刀一声暴喝:“杀!”
好似滚油里泼进了水,又如江河突然决堤,靖月司的人实力演绎从不动如山到侵略如火的转变。
杜剑星、毛易山打头阵,短短几步路飞掠而至。
对面这样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段二虎大吃一惊,不敢硬接,全力猛提一口真气,足下发力飞退开。
“疯子!疯子!那有你们这样的,一言不合就玩命。”段二虎一边躲避一边咒骂道。
他这一退,木峰寨的匪寇们便暴露在靖月司的屠刀下,冲上来靖月司一干人自动结成锋矢阵,猛地凿入匪寇中。如猛虎入羊群,挡者无一不糜,所到之处人群中瞬间爆开阵阵血雾。
“啊、啊、啊!”
“死、死了......”
“不要过来!”
“我的腿,啊......”
到得此时,匪寇们终于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何等恐怖的凶兽,它那不可阻挡地、肆无忌惮地吞噬生命的模样着实令人闻风丧胆。
猎手变成了猎物,无人敢阻挡这伙玩命的差役,木峰寨在这一带打出的旗号虽然是“尊龙攘凤,肃清朝纲”,但是平素打家劫舍,对付寻常衙门武侯还行,对上正规的军队,也只有望风而逃的命。
绿林好汉若说单打独斗,玩些阴私手段或许比军队普通兵卒强,但若是在军阵上的交锋,那又是另一番情形了,军伍结阵携煌煌大势而来,个人的武勇如何能抵挡?
武艺练得再高,到得大宗师一级,纵然能够十人敌、百人敌,面对千万人的军阵时,个人的力量仍然太过于渺小了。
木峰寨显然没有人达到大宗师之境,杜剑星、毛易山等人冲杀一阵,再没有人敢触其锋芒。待到杀出人群,锋矢阵不管不顾,直逼段二虎本人追去。
“挡、挡住他们,人呢?都特酿的死哪去了?”段二虎惶恐地四下奔逃,没有人为他遮掩,“谁来救我?我让他坐第二把交椅......不,我这大当家让给他!”
这些人属狗的啊?咬住了还不放了,什么仇什么怨?
“诸位,有话好说!”段二虎跃到树枝上,“咱们平日里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止于此啊。”
簌、簌。
回答他的只有毛易山的两支铁签。
躲掉暗器段二虎继续奔逃,毛易山不断激发铁签封堵他的逃跑路线,过得一阵,他腿上中了一签,让靖月司众人围堵在大路旁的一片林地里。
段二虎半跪着大声喘气:“你们、你们以多欺少,有违道义!”
毛易山只觉得好笑:“若说是以多欺少,段大当家才是行家里手啊。”
段二虎狡黠的笑起:“呵呵,成王败寇,你们得势怎么说都行,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毛易山怒道:“就你,也配说这种话......”
杜剑星往毛易山肩膀上一按,上前说到:“他要讲规矩,那我来陪他玩玩。”
毛易山眉头皱起:“大哥......”
杜剑星摇摇头,示意众人退开,毛易山有些担忧,欲言又止,犹豫一阵,还是指挥手下围成一个圆形的场地,面向外戒备着木峰寨其他人。
段二虎和杜剑星到得正中,相视而立。
“这位英雄。”段二虎拱手抱拳,“今夜数度交手,还未曾知晓阁下名讳。”
杜剑星道:“在下不过是云下城府衙下面听差的无名小卒,不提也罢。”
段二虎:“呵呵,无妨、无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