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阁上莺歌燕舞,交杯换盏。
贺涛是私底下交代游鸿业的,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是分出一部分精力关注着游家这边的境况。
见到游家的下人上来,想必是成事了,总算是顺心了一次,便准备散了宴席,回房睡觉。
游鸿业端着酒杯,老神在在:“苟且之事啊,商贾之家嘛,下人为了些许利益勾引主家也是常有......”
忽然眼睛大睁,吃惊道:“等等,你说谁和唐玉树那个、那个......”
“游筠少爷。”
游鸿业一巴掌将那名下人拍得原地转圈:“你这个憨货!叫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这边的动静让贺涛稍稍好了一些的心情继续转阴,就没有一件事情能办成的吗?
姓秦那姑娘还是气运加身不成,被如此针对也能逢凶化吉,难不成还要本公子亲自出手对付她?
手下都是些饭桶,一个能做事的没有!
游鸿业连珠炮似的发问:“筠儿离开会场之后去了哪里?他怎么会和唐玉树在一起?他们两个都是男子,行的什么苟且之事?你倒是说话呀!”
来报信的下人被游鸿业掐着脖子,使劲摇晃,眼前直冒着金星,面色涨红,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
“呃、呃......”
贺涛看不下去了:“游会长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弱受有需要,本公子也会前来相助。”
游鸿业稍稍冷静,扔下快要翻白眼的下人,下楼而去。
观澜山庄另一边,李悦下榻的院落,李度和姐夫肖砚同样要了几样小食,一壶美酒,边喝边聊。
李悦作陪,精神却是很困顿,支楞着脑袋直打盹。
肖砚看得心疼:“郡主先去歇会吧,那边有薛湛在盯着,一有结果我便去叫你。”
李悦打着哈欠道:“哈欠......不必了,小三儿的事便是我的事,为了你的三皇妃,就陪你们胡闹一回。”
揉了揉眼睛,接着道:“弟妹也真是古灵精怪啊,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到,实在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个场面。哎,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呃,郡主,请自重。”
大半夜的郡主夫妇带着人去捉两个男人的奸情,说出去很跌份啊。
肖砚摇摇头,转向李度道:“忘仙散这种东西端的是厉害,幸好你们靖月司有解药,否则即便有大宗师的功力恐怕也难以抵挡,游鸿业不大可能轻易能弄到。”
李度正色道:“这确实是些蹊跷,姐夫你怎么看?”
“嗯,我想了一下,给他药的,极有可能是从云上京来的。”
“这种药一般掌控在世家门阀的家臣幕僚手中,按姐夫的意思,只有可能是——”
李度、肖砚同时道:“贺涛!”
李悦秀眉一蹙,接过话来:“贺涛为何要对付弟妹?”
“不清楚。”肖砚放下筷子,说道,“或许游鸿业去求贺涛出手帮他吧。”
李悦猛一拍桌子,吓得肖砚身子都直了:“这个游鸿业,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竟然还敢伺机报复,真以为投靠到贺家门下本郡主就拿他没有办法?一会就教他好看!”
三人坐着说了一阵话,外面传来动静,过得一阵薛湛扶着冠帽进来,说道:
“两位殿下,郡马爷,那边有动静了,唐玉树和游筠被发现在屋里苟且,二房带了人进去,把其他人都赶出去,门堵上。外面围了很多人,游鸿业隔着门和二房在吵。”
李度:“唐玉树和游筠还在屋里?”
薛湛:“一直在。”
李度点点头转向李悦、肖砚:“长姐,姐夫,我不便露面,此事就有劳你们二位了。”
李悦一挥手,兴奋地道:“跟我还客气,小弟且安心,交给我了。”
......
动静越发的大了,观澜山庄仿佛被惊醒的巨兽,一间间屋子接连亮起灯火。
游鸿业黑着脸,带人到得唐玉树所在的院落,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路来。
他让人上前拍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堵住了。
“你个败家子还在里面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快开门,里面的是何人?唐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会长,这是犬子的房间,你儿子不在里面,你不要听别人瞎说啊。”唐隆隔着门喊道。
“废话!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当我瞎的啊?快开门!”
“不成,犬子身染疾病,不便见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儿子还在里面的!”
游鸿业说得急躁,握起拳头就往门上砸。
咚、咚、咚。
门纹丝未动,游鸿业手却钻心的疼,使劲踹了一脚,然后吩咐家仆开始撞门。
屋子里,唐隆带着人顶着门,显得十分吃力,朝卧室里面的柳扶风喊道:“夫人,两小子醒过来没有?”
“没呢,这什么药啊,厉害着呢!”
游鸿业侧耳听到两句,叫家仆们停手,伏在门上好言相劝:
“唐老弟啊,这种药极为难得,你快开门吧,让我先看看,再想别的法子。”
“你有解药是不是?你把解药拿来,我才能开门!”
“你!”
这一场对话蕴含的信息极为丰富,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原来是被人下了药啊!
而且这药似乎是游鸿业的,可是方才卧室里那情形,究竟是谁给谁下的药?
咦,这波话本越来越精彩了!观众们越看越津津有味,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唐家大房,三房的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