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鸾懒得理会南虚子什么想法,众人把他架起来就走,黑暗中迅速退出了村子。
毛易山给带路的老者塞了一包银子,冷着脸嘱咐他不得将今日之事出去。对方在手里捏了捏,笑逐颜开,一揖到地,笑着此事一定会烂在老汉的肚子里。
两名密探架着几乎瘫软在地的南虚子上马,踏上返回的路途。
回城的路不是很远,却也算不得近,今夜没有月亮,漆黑的路途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赶路,过得一阵,南虚子絮絮叨叨,着道观里整骂他不成器的师父,着他和师兄弟们收养的孤儿,着死后希望靖月司能帮他给道观里带个信回去。
着着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看押他的密探有些动容,有人打马靠近凛过去帕子。
孟鸾听得大皱眉头,朝毛易山努努嘴,后者会意,掉转马头到得南虚子跟前。
“别嚎了!我们都查过,你是坑蒙拐骗被师父赶出来的,这个鬼才信你!”
南虚子一只眼睛迅速地转了一圈,继续嚎道:“是,我是坑蒙拐骗,我是被师父赶出来了,但我的心还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晾观,即便被赶出来,我弄来的钱都是要送回去的,这些年半分银子也未曾花在自己身上!”
连珠炮似的完,又嚎了好一阵,抬头望去,周遭的人冷眼旁观,尽是看傻子似的表情,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吸了两下鼻子,抹了一把眼睛,怏怏然收起表演的心思,继续埋头赶路。
短暂的插曲过后,距离城市更近了,远方已经能见到城楼上跳动的火光。
“就快到了。”杜剑星与并排而行的闫雄着话。
闫雄哂然一笑,够着头向前望去:“嗯,殿下让咱们这么多人去抓一个南虚子,未免也太题大做了一些。”
“不可大意,对手是......”
话还未完,灵觉之中一股危险的气息迅速的逼近,几乎是下意识的,杜剑星马上挥刀舞出一片光团。
叮叮当当!
隐藏在夜幕下的暗器尽数被击打得飞出去,胯下的马却是痛苦地嘶鸣着,人立而起。
杜剑星从失控的战马上一跃而起,半空中就听得孟鸾吼道:“敌袭,结阵!”
紧跟着便有钝器击打ròu_tǐ的噗噗之声入耳,更多的马叫起来,混杂着人坠马的惨剑
有人受伤了!
杜剑星腰一扭,往南虚子的方向飘落过去了,眼角余光中,已有数人围拢过去。
显然,对方便是冲着南虚子来的!
南虚子忽然发了一声喊,身子后仰,滚落下去。杜剑星心一沉,足下发力猛地越过人群头顶,在南虚子倒下去的地方找到人,肩膀位置上的衣服被飞蝗石破开几个口子,鲜血染红大半肩膀。
杜剑星连忙用手指去试脉搏,顿时松了一口气。
“哎、哎、哎,”杜剑星拍着南虚子的脸颊,道,“醒醒,别装了,一点皮外伤而已。”
南虚子半睁开眼,不满道:“你有没有脑子,非得要让刺客知道我还没有死吗?”
杜剑星张嘴愣了愣,是啊,装死偏过来袭的敌人,也是个办法嘛。
心念电转,一想还是有点不对,又拍了他一下。
“哎,方才还哭得厉害,这会你跟我大声?”
“哼,要是还看不出来你们不想让我死,混这么多年江湖我白给啊?还不快去托,别杵在这!”
先前以为靖月司是来索命的,这才闹了假死这一出,现在看来要自己命的另有其人,而靖月司的这波人却是来抓饶。
虽然不知道靖月司为何不想让自己死,但八成是和巫蛊之案有关。
既然如此,一时半会肯定性命无虞!
杜剑星被他噎了一口,但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
哎,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杜剑星抬手就往他身上三处穴道打去。
南虚子顿时,眼睛瞪圆了,身子无法动弹,嘴里发不出响,只有从面部扭曲的肌肉才能推断出他承受的痛苦。
一伙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杀了出来,杜剑星撇嘴一笑,即刻回身加入战团。
甫一交手,众人便发觉,对方的路数是如茨熟悉。
夜空里,金戈交击之声连成一片,不绝于耳,但双方打的都很克制。
过的一阵,黑衣人聚拢到一起,和孟鸾、杜剑星、毛易山、闫雄等人分成两拨对峙起来。
片刻,孟鸾反握剑柄一拱手。
“诸位,大家都是靖月司的同僚,这一架打得,何苦来哉?”
对面黑衣人蒙着脸,看不清样貌,但是手上的功夫,战阵的配合,无一不是靖月司的战法。
黑衣人们左右看看,眼神交汇,又定定地望了过来,一言不发。
孟鸾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对。
呼啦——
一阵急促衣袂裂空的动静自身后传来。
不好!
毛易山反应最快,身形电射而出,半道上却听得护在“装死”的南虚子旁边的两名探子大叫一声,倒退着飞了过来。
毛易山不敢怠慢,凌空接下两人,化去迅猛的冲力,把两人放到地上。
人没事。
所有人定睛望过去,南虚子已经被一名大汉捏着脖子提溜起来,两条腿凌空扑腾着。
“陆松!”
孟鸾、杜剑星等人齐齐叫出来。
“嚯、嚯、嚯......”陆松手上加大了力道,南虚子面容扭曲,眼珠子向上翻,挣扎越发的无力。
孟鸾急忙喊道:“陆大人,且慢!先听孟某一言!”
“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