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福晋的话,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啊,格格身子一向康健最近也胃口极好,瞧见今个儿厨房里送来的膳食都是合意的还吃了好些,结果还没过多久就闹腾上了,开始奴才还以为是吃多了积了食,可还没等奴才叫人去备点消食的茶,格格这头便已经是厥了过去了,望福晋明鉴啊!”
“哦?这么说,你倒还真是一问三不知了?”
舒兰一点不耽搁直接就领着人进了李静琬的院子,而听着这秦嬷嬷三言两语想要推脱个干净,又意有所指带着深意的话,不由得冷笑出了声——
“这将主子伺候好了原就是你们的本分,什么时候倒成了出了什么差错就沾不上你们一点事了?我前脚瞧着你家主子还好好的,说话中气十足得很,转眼就成了这幅样子,院子里头吃的都是同一个厨房里出来的东西,难道你是想说厨房里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旁的人都没事就偏偏让你家主子受了难?”
“这,这……”
秦嬷嬷确实是这么个意思,可听着舒兰直接点了个透却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总不能点着头应下了这一茬儿,明晃晃的指着这是对方授意的吧?若是好死不死的碰上了个什么后手,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时之间不由得直接被噎得半个字都憋不出,而舒兰也懒得跟她多磨嘴皮子,听着帘子一响就转开了目光——
“太医,李格格究竟如何?”
“回四福晋的话,看脉相倒没什么旁的,而是有喜了!”
“哦?”
这原就在舒兰的意料之中,是以,她只是故作意外的抬了抬眉头,而还没等她接过话头说上什么,却是只听到身边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女声——
“这倒是好事,可怎么的就晕过去了?先前听这嬷嬷说什么膳食不膳食的,可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放肆!福晋还未说话怎的由得你在此胡诌!”
春桃虽是大福晋身边的心腹宫女,可是说白了也只是皇家的下人,万没有越过主子先说话的理儿,更别说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此,便只见方嬷嬷眉头一竖直接训斥出了声,而舒兰倒是端得一副好脾气的挥了挥手——
“她这话说得也不错,我虽是没得这般经验,可在家中看到嫂嫂们有喜的时候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李格格一向身子不错自是不可能虚不受喜,莫非其中真有什么内由?”
“这……”
“四福晋说得不错,德妃娘娘对此很是上心,既然有了身孕就更是要谨慎才好。”苏嬷嬷早就等着这一茬儿,见着舒兰这样不怕死的往这上头撞,不由得连忙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桌案,“横竖这膳食还未收拾,便劳太医看一看,也好让人心里有个数不是?”
离用膳的点到现在少说也过了大半个时辰,宫中的下人一向麻利,向来是主子前脚才离座后脚就开始收拾,这样堂而皇之的真是拿人当傻子呢?舒兰的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无论是心中还是面上都没有半点紧张,而屋中其他人却是紧盯着那太医的动作——
“并未有什么不对,顶多也就是略为油腻了些。”太医先闻再尝,忙活了好一阵才停下了动作,却是让人跌破眼镜的抛下一句,“我说为何那位格格的脉相有些阻滞,早膳用得这样油腻且用得这样多,便是寻常人都会撑得慌,更别说是孕妇了,以后可是得节制而为!”
“……呃?”
舒兰听着这太医就差明说李静琬是吃饱了撑着的话,险些直接笑出了声,她既然敢配合着对方演下这出戏自然是有说依仗的,在来的一路上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玄机,进了门又见到留在院子里的李嬷嬷给她使了个放心的眼色,她自然是不慌也不乱,顶多就是觉得有些纳闷,上一世的德妃虽是让她栽了不少跟头,可明面上一向是亲和体恤,顶天了也就是在背后不声不响的挖了坑再引人来跳,何曾做得这样明显又这样急不可耐过?俗话说得一子动满盘变,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这个变数才使得许多人许多事都跟当初不一样了?
“这么说来倒也算是一桩好事了。”
舒兰并没有太多细想的功夫,转头就又进了宁寿宫,而听着这般消息不管德妃作何感想不光惠妃或是旁人作何感想,太后的脸色都松了一松,看着一直不骄不躁的舒兰也颇带满意,便也乐得给一些体面——
“说起来你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老四院子里长久没得消息,你才将将过门便是传来了喜讯,可见是个好福气的。”
“皇玛嬷谬赞了,要说福气那也得是您的福气才是,若不然怎的这才将事闹到您跟前转头就传来了好消息了?以后呀,孙媳可是得多来宁寿宫沾沾您的福气,说不准隔年咱们院子里就孩子遍地跑了。”
“哈哈,老四向来是个闷嘴葫芦,你倒是个嘴乖的,就知道哄我这老婆子高兴。”
没有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太后自然也不例外,先前只是觉得舒兰这股子沉稳的模样儿让人看着舒心,这会儿又觉着她讨巧两句话就说得人心里熨帖,不由得又带上了点真心,而气氛和乐不是人人都瞧着舒服,比如大福晋,便是在这当口儿上不冷不热的开了口——
“皇玛嬷这话说得不错,四弟妹可不就是个有福的么?说起来李格格这胎若是能生下个儿子,那便是四弟的长子了,可当真是可喜可贺呢!”
“大嫂说得是,大哥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