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亲密无间的人中间,为什么还要塞进一个毫无干系,不情不愿的自己。
她一直觉得皇帝有些病态,他痴迷于收集各种各样的美人,温柔体贴的,清纯可爱的,端庄优雅的,他似乎见一个爱一个,可又似乎不那么上心。
他有时想起皇后喜欢冰镇的雪梨,就不顾已然寒冬腊月送过去,皇后只能看着盘子里的梨儿叹气;或者因为她常吃魏晴做的榛子酥和甜汤,时不时给她送一堆甜点,可她实际上嗜辣。
皇宫后妃里唯一不同的情况是:想起易舒在国宴上称赞过蕃邦葡萄,就把库存的葡萄干赐给她。
她觉得厌恶,并非看见易舒对李思远含情脉脉,并非两人在她旁边执手相依,细语温存。
她只不过厌恶皇帝把他博大的爱情也普及到她身上,她越是拒绝,越是疏离,越是冷淡决绝,皇帝越觉得他有希望。
若是沈家子弟如此三心二意,恐怕早就被虢夺姓氏。
沈青君本来并不愿意与易舒交恶,因为她并不想哥哥在朝中举步维艰,何况易舒品行端正,处事公平,确实无愧德夫人的封号。
她有一开始不明白易舒为何能做到如此忍让。
后来意识到易舒虽然性格内敛,但她爱皇帝已经太深,为了皇帝什么都愿意做,同样的,对皇帝的占有欲又被她埋在心中极深之处,如同岩浆,如若不巧遇上地动,说不得就要迸涌而出。
易舒对自己有必然恨,却不得不卧薪尝胆,心如刀割。
而自己对皇帝心有厌恶,所以她和易舒做不了盟友,有一天还可能会成为敌人。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想哥哥活着,沈家军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