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叹了口气,心里十分复杂,这份情绪是替自家姐复杂的。
她们家姐纵然在无望山受到了将军的照顾,可也改变不了她从失去母亲,被迫送到一个荒山的事实。
原以为终于能回家便是好的开端,却不想又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情。
“姐……”
若竹有些心疼自家姐,看到顾云柒露出一抹笑,只觉得顾云柒一定是在强颜欢笑。
顾云柒哪里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若竹的脑袋:“不用担心我,我对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
若兰知道顾云柒的都是真的,但偏生若竹却只一头脑的以为自家姐有多伤心。
“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若兰问顾云柒。
顾云柒托腮,凤眸中:“怎么办……第一步当然是要证实这其中的血缘关系。”
……
翌日。
顾培松早朝回来的路上,突然有人拦下了他的马车。
顾培松眉头一皱,掀开车帘,看到马车前的白袍男子时,微微一愣。
“车前何人?”
男子面容清秀,有一双好看的凤眸,声音嘶哑。
“顾将军,可曾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女人?”
顾培松眯了眯眸子,眸中暗潮涌动:“你在什么?”
男子并不在意顾培松身上散发出的威胁气息,而是微微一笑。
“我在什么,将军心里清楚不是吗?”
顾培松面色沉了下来:“你想怎么样?”
“将军不如下车一叙。”
白衣男子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着的模样。
顾培松深吸了一口气,跳下车,对车夫道:“你先回去吧!”
车夫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颔首:“是,将军。”
顾培松走近男子,看着男子清秀的面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从未见过此人,才开口。
“去何处?”
白衣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就那里吧。”
顾培松看了一眼,应下了。
进了酒楼,两人进了一间包厢。
走在前面的白衣男子,忽然转身,衣袖一挥。
顾培松没来得及防备,便吸入了白衣男子洒出的药粉。
眸子猛然睁大,随后便晕了过去。
白衣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培松,勾了勾唇角,拍了拍手。
屋外侯着的人立刻进来了。
“夜瑾,把他绑起来。”
白衣男子淡淡吩咐道,男子此刻的声音不再是先前那般的嘶哑,而是清润如水的女声。
夜瑾颔首:“是,主子。”
白衣男子,准确的来应该是顾云柒。
顾云柒取出一根银针,在顾培松的指尖轻刺,血红色的液体落入清水之中,随后顾云柒也在自己的指尖轻刺。
两团红色在清水之中并无要相融的意思。
夜瑾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唇:“主子,这……”
顾云柒笑了笑,还真的是这样,顾培松……顾云柒根本就不是亲生父女。
顾云柒将碗递给夜瑾,淡淡道:“处理了。”
夜瑾端着手中的碗,觉得有些沉重,夜瑾掩去了目光中的复杂,开口。
“是,主子。”
顾云柒打量着被绑着的顾培松,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幅身体原本的面容是怎样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是绝色姿容也不为过。
顾培松虽然是一国将军,但长得斯文俊美,先前她觉得容貌上倒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但现在看来,这眸子,这眉眼,还真是没有一点相像的。
夜瑾处理完后就回来了,一开门就看到自家主子看着顾培松出神的场景。
“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办?”
“等他醒。”
……
顾培松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
白日里见到的那男子正坐在烛火旁边。
顾培松打量了一眼周围,见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就只好放弃。
“卑鄙!”
顾培松开口骂道。
白衣男子笑了笑,哑着声音开口,带了一抹笑意:“顾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当懂得兵不厌诈的道理才是。”
顾培松咬了咬牙:“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衣男子起身,定定地看着顾培松,似嘲似讽:“顾将军给别人养了十六年女儿,不觉得亏吗?”
顾培松的目光倏然一变。
“你是谁?”
白衣男子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是谁顾将军不用知道,只是顾将军,不觉得亏吗?”
顾培松抿唇,看着男子的目光充满警惕。
“你在什么,本将军听不懂。如果你把本将军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和本将军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那本将军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白衣男子低低笑出了声,撑着下巴思考起来:“将军还真是倔强呢,让我来猜猜,究竟是谁的女儿能值得一国将军委曲求全认做嫡女悉心照养了十六年呢?”
顾培松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开始挣扎起来,试图挣脱绳索。
白衣男子继续道:“你爱那个女人吗?”
顾培松动了动唇,还未开口,便又听到男子的声音传来。
“不,你不爱。你只是受人胁迫。”
顾培松心中一惊,看着白衣男子,眉头紧锁:“别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白衣男子见他终于不再否认了,笑着开口:“顾将军,不如先,您那个大女儿的身份吧?”
顾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