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以仙药,金丹满握。”━━李白《来日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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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蒸腾的水汽在天地若隐若现。
此时乌龙院山门前的广场上真是热闹非凡,一派“群炼”的繁盛景象。
虽然是炎炎夏季,但各个学员盘膝坐于鼎炉前,扇火、填药、搅汁、滤渣、撇汤、封鼎、运功震荡…还有挑选药材的,碾磨药粉的,调配药剂的,真是各自都忙得不亦乐乎。
诸葛浪等人向在山门前的广场上负责炼丹试炼的总执事进行了报备,然后在几位监考官的带领下,找到各自位置,将鼎炉等器皿置好,而后挑选自己想要的药材,需研磨和烘焙的,先行处理一番,然后便回到各自位置,开始炼丹。
若说给出了题目,尚且无法依题配药,那么再让自行炼丹,在诸葛浪看来,实在是难如登天了。
不过试炼就是试炼,没有价钱可讲,死马权当活马医,先赶鸭子上架再说。
诸葛浪闭上眼,把精神放舒缓,让自己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里,诸葛浪可以听到周围人的话语声,可以闻到周围炼制丹药时所产生出来的药气,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走动,但是却和睁开眼时的那种聚精会神的观察不一样,而是尽量让自己进入到冥想的状态。
其实这种状态到底对于炼丹有没有意义,就连诸葛浪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在现在这种强行炼丹的要求下,在有些茫然无措的状况下,就想到了这样一试。
在闭目凝神的空灵状态里,诸葛浪精神放松,脑子里放皮影戏一般闪现出好多画面,凌乱而繁多,千变万化。
他似乎要思索和捕捉到什么想要的画面,却什么也没捕捉到,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捕捉什么,但他的内心却又渴望能得到一些收获,哪怕是一些因闪现的画面而产生的灵感也好。
但他却什么也没得到。
诸葛浪似乎想了好多,却又像什么都没想过,只是任凭精神信马由缰地随意放空。
他就在这状态里如懒洋洋地闭目打盹一般,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有人在身边窃窃私语,才收回精神,缓缓地睁开了眼。
却原来是有两个在四处巡视的监考官在一旁盯着他小声议论。
“这姓诸葛的小子看来是黔驴技穷了,别看他在前面的试炼风光得不行,看来也是纸老虎一个,这回是寡妇的被窝里━━一干二净啊。”
“就是,刚才这小子在文训楼里的应题考,得了个光头,要不是这小子会使诈,讨了个巧,才勉强及格的。估计这边的炼丹,应该更是瞎和尚闯磨坊━━摸不着庙门了。”
诸葛浪对他们的嘲讽不予理睬,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准备好的药材按他所想像的,逐一放置于鼎炉内。
刚才已经将一些药草的初步处理进行完了,现在,就看在鼎炉内的炼制了。
红通通的炭火已经燃起,已经听到了鼎炉内汤药熬煮时的“咕嘟”声。
诸葛浪神态从容,手执一张柬帖缓缓扇动,催动火苗熊熊燃烧。
在一手扇风的同时,诸葛浪还用另一只手往复拨动火炉上的药鼎,让药鼎不停地在火焰上转动。
诸葛浪的这些举动,在几们炼药大师的授业时,并未讲解如此有何好处,也未言及有何不可,所以这些举动,完全是诸葛浪凭一时的灵感,自己也不知有无用处,且先这么进行便是。
待诸葛浪觉得他的鼎炉中的药草已经熬制得差不多了,便开启鼎盖,从冒着腾腾热气的鼎中捞出药渣,然后准备封鼎继续熬制。
但正要封鼎的诸葛浪忽然停了,他眉头一皱,眼睛盯着鼎炉内的药汤出神。
出了少许的神之的,诸葛浪没有直接封鼎,而是将鼎炉置于案上,将拍卖会上得来的宝刀绝命从背后抽下来,左手食指在锋利的刀刃上一划,殷红的鲜血立刻冒了出来。
诸葛浪将鲜血向鼎内的药汤里滴了几滴,然后用剩余的药粉将食指的血止住。
随即,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盛装的是那匹他从魔兽世界里带回来的流云角马的血。
诸葛浪无论每天学课、练武到多晚,都要去看一眼被他称之为“白精灵”的流云角马。
那一日,不知道为何,这个灵异的魔兽的尖角根部,居然渗出了血,无缘无故,毫无征兆。
诸葛浪以为这角马病了,还是有了什么变故?便连声询问,好在白精灵在来到乌龙院后,终于肯开口又说了一句话:
“每年,一次,这血,是宝。”
短短一句话,虽然几个字,诸葛浪却听明白了,这血,和他所认知的常识里,那鹿茸血一样,是有着非常好的药用价值的血液。
于是,诸葛浪自然不会浪费这新鲜的角马尖角根部渗出的血,向负责这附近守卫的一个护院要了一个瓷瓶,将瓷瓶装满这角马血。
诸葛浪财大气粗,平时又舍得花钱,不在乎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和这些轮值的护院关系处得都不错。
所以,白精灵和它的那一窝蛋,在这里一直很安全,没人敢来打主意。
说到底,这个奇怪的魔兽可是在为南宫城主饲养的,谁敢让它有个疏忽?
向汤药里滴入了自己和角马的血后,诸葛浪才开始封鼎,继续炼制。
熬制丹药的“咕嘟”声已经渐渐变了,变成了沉闷的声响。
诸葛浪便加速旋转这个鼎炉,并不时用手掌拍击滚烫的鼎身,给鼎炉造成持续不断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