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杜甫《前出塞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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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有一个匪徒踉踉跄跄地路过倒在地上装瘫的诸葛浪二人身边,被诸葛浪假装翻身、伸腿,一下子就把这个匪徒给绊倒了,摔了个“狗啃屎”。
周泽桥就势在这个摔倒的匪徒大腿里侧狠狠地掐了一把,这个匪徒只是哼唧了一声,连嚎叫都没嚎叫。
“时候到了。”
诸葛浪见状翻身而起,起身的同时向周泽桥低吼示意。
周泽桥蹿上马车,从车厢最里面的木桶下一个孔洞里抽出一把烟花,然后在几个木桶上分别猛拍了一下,喊道:
“风紧,赶紧上亮子!”
喊完,周泽桥就跳下马车,把烟花插在车厢的缝隙上,用火折子引燃。
“呯、呯……”烟花被引燃后,不断向天上放射烟花束,虽然白天看不真切,但耀眼的亮光和响亮的声音已经足够。
有一些还没完全醉倒的匪徒已经醒悟过来,抄起各种武器,嚎叫着,凶神恶煞地向他们两个冲来。
周泽桥吓得一声惊叫,慌忙冲到一个醉得歪倒在屋门边的匪徒身边,抄起一柄快刀,见这间屋子里没人,急忙躲进屋子里藏了起来。
当周泽桥在马车上取烟花时,在那些酒桶上分别使劲拍了一掌后,那些酒桶里,有三个桶的酒开始向冒,然后便有三个嘴里叼着苇杆的人从酒中钻出来,他们的头上原来是有三个木板的大圆盖子,这能让从外面打开桶盖的匪徒向有些混浊的酒里看时,以为看到了桶底。
三个山贼从酒桶钻出来后,提着刀,湿淋淋的满身酒浆,快速跳下马车,迎向喊叫着冲过来的那些有些迷乱的匪徒。
烟花腾空而起时,在村寨里的树荫下歇息的村民们,惊诧地发现,村寨里来的几个陌生人忽然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獠牙。
那个长得粗犷狠厉的挑夫从他的货担里抽出一把刀,而算命先生则从他背后的卦箱里抽出两把三棱刺,最让这些彪悍的村民吃惊的是,那个正在捉虱子的乞丐,一抖他捡垃圾的破口袋,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从废品里掉了出来。
在村民惊惶失措的叫喊声中,三个人急速奔跑,向毒龙寨冲去。
诸葛浪装扮的老汉从地上跳起来后,风一样向这毒龙寨那栋最大的建筑冲去。
虽然这个无恶不作的毒龙寨里有几十个悍匪,但诸葛浪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欧阳疯。
擒贼先擒王,诸葛浪要实施“斩首行动”,这群悍匪必须群龙无首,否则后患无穷。
而在诸葛浪路过那个巡山的山贼时,正好是这个被欧阳疯一巴掌给扇飞的倒霉家伙在往起爬,被诸葛浪借机踏上了一脚,“嗷”的一声惨叫,这个倒霉鬼又被踩回尘埃里。
趴回尘埃后,巡山的山贼又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脑袋却被一个摇摇晃晃的酒鬼又给踩回尘埃。
他抹了一把满脸的灰土,再往起爬,又被第二个酒鬼又给踩了回去。
他再起,又被第三个酒鬼又给踩了回去…
最后,这个气若游丝的巡山山贼再也爬不起来了,只听他如梦呓般地趴在尘土里哼唧着:
“妈妈…打劫好辛苦,儿变二百五…山寨套路深,儿要回农村…”
诸葛浪还没冲到那个最大的建筑时,身后的烟花声就已经惊动了那些还没完全醉倒的匪徒,这些亡命之徒四处乱蹿,在寻找着武器,有的匪徒身形还算稳定,而有的匪徒则跑三步晃两步,只怪这地皮为何如此不平和乱晃?
诸葛浪踩踏完那个巡山山贼,全速冲刺冲进这毒龙寨最大的建筑,期间遇到两个醉醺醺的匪徒,直接一脚踹飞,如挥手轰击扰人的苍蝇一般,没有任何停滞,然后如风入巷一样,瞬间冲进屋内。
在冲进门的一瞬间,诸葛浪心里一紧,他意识到,他错了!
心急的诸葛浪忘记了一件事,这让他几乎就此丧命。
当一个人,从耀眼的天光环境忽然进入一个相对黑暗的环境,视觉上会难以适应,简直就像被蒙住了双眼。
猛然冲进屋内的诸葛浪脊背生寒,头皮发麻,一种极为强烈的生命危险感觉瞬间填充了他的整个意识。
他急速下坠,要把自己这活靶子一样的身体降到最低。
就在他刚险之又险地把身体矮了下去,头顶上就有风刮过。
那是一种利器破空之风,伴着几不可闻的撕裂空气的轻微啸音。
诸葛浪的心脏狂跳,如疯狂的鼓点。
他就势急向后仰,顺势跌倒在地,以防身体被空中扫来的利器伤到,同时双腿横向打旋横扫,迅猛而及时,势大力沉。
“砰!”
诸葛浪来不及变换姿势,因为他的腿直接扫中了一个人的身体,他的腿被撞得反弹回来,而那个被他的飞腿扫中的人,也被横扫之力卷着摔向了一侧。
诸葛浪听到被他的飞腿扫中的人闷哼了一声,而诸葛浪这里也不好受,虽然一腿扫开偷袭之人,但自己的腿也疼入骨髓,剧烈的疼痛让他猛的吸了一口凉气,于这一瞬间咬紧牙关才没有因疼痛而惨叫出来。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一个意念电光石火地在他脑子里翻腾了一下:
人,这一生,完全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是否值得这样冒着生死危险,做这些根本都分不清有没有意义的事?
一瞬间只是一个模糊的意念,还没有清晰地在脑子里完全形成,并就此产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