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酒泛云罍,兰肴陈绮席。”━━李世民《帝京篇十首(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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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诸葛浪和一同前来拜会的仁义大军一行人,连怒龙江水寨的其他五位当家的把头也是愣在当场。
这一任命太过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额,大当家你这是…”
众当家的把头愕然。
“香蕉你个巴拉,小阿浪,你一来就当官了?我擦,你快给我问问,能给我也封个什么官不?”
周泽桥在后边眼红心热,急得有些抓耳挠腮。
“众位远道而来的仁义山侠士,还有我寨上下几百号弟兄和寨民,我刚才之言辞,绝非一时兴起,实乃经过对诸葛少侠的一系列考察与验证,方有此意。想当初我们柯大哥创立这水寨之时,虽未立下铭刻于石碑之上的寨规,但也有流诸于口端的教诲。”
孙大剩环视一周,除了前来拜会的仁义山一行人,水寨的几位当家的把头,还有一些寨民里头头脑脑的人物也来旁听。
水寨一向视整个寨子是一家,不分彼此,不分贫富贵贱,所以这怒龙江水寨向来一直和谐,人们生活安居乐业。
而对于水寨的几位当家的把头开会议事,也向来是敞开大门,从不避讳寨民们,真的是和谐、民主,堪称是一个小范围的大同世界。
孙大剩环视了一周,继续朗声开口。
“柯大哥曾言,若是与我辈志向一致,行侠仗义之人,且能通过我寨的多重考验,说明无论是武学还是侠风傲骨,都尽得我水寨传承之真意,属我水寨乐于接纳之人。而今,诸葛少侠各方面俱佳,适合坐我水寨这第七把交椅,在场诸位可有异议?”
孙大剩说完,又是缓缓扫视在场众人,无人反对,便击掌相告,此议已成。
“不敢不敢,我阿浪武学平庸,资质也差,孤陋寡闻,见识短浅,与众位怒龙江水寨的各位当家把头相比,实乃荧虫与皓月争辉,委实不敢有坐这第七把交椅的念头,还望大当家的收回成命。”
诸葛浪有些惶恐,刚刚过了五关,斩了六将,上得水寨来,对这水寨还未熟悉,就被封为“第七把金交椅”,确实让他有些诚惶诚恐。
众位当家把头这才醒过腔来,可不管诸葛浪同不同意,一致赞成让他坐这第七把交椅,随行之人自不必说,而那些来围观看热闹的寨民更是跟着起哄,他们虽然多半不懂武术,但信赖这几位当家的把头,而且所说眼前的少年确实厉害,连斩了六将,自是服气的。
接着,迎宾喜宴开席,怒龙江水寨的各位当家把头,为前来拜会的仁义山一行人召开了盛大的欢迎宴会,把酒言欢,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席间宾主双方俱都开怀畅饮,大家欢声笑语,不醉不归。
最后,宾主双方都喝得高了。
那陈二苟摇摇晃晃地绕过来,非要缠着诸葛浪给他讲解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而那边,侣四娘居然喝着喝着就哭了起来,闹得大当家的孙大剩慌了手脚。
“啊呀,四妹,这是从何说起?怎的哭了?”
“大哥,你新收这七弟不是个东西,他害我!”
“嗯哼?!”
酩酊大醉、横躺竖立的众人皆竖起了耳朵。
“噗!”
正饮了一口酒,要给陈二苟讲解谜底的诸葛浪,一口酒全喷在了陈二苟的脸上。
心想要坏,诸葛浪赶紧起身借口要去找茅房,然后便借尿道跑了。
厅里的众人如听书一般都支着耳朵听侣四娘口述:
“…嘤嘤嘤,好羞涩…讨厌,这么多人让人家讲这个…你那新收的七弟小阿浪,和人家的初恋男友长得好像,勾起了人家的初恋美好回忆。不行,他得赔我…”
“啊呀,这个着实有些难办啊。原来并非是七弟害你,无非是他和你的初恋男友长得像而已,这个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四妹也确实不小了。我看七弟和你不合适,毕竟年龄差距有些大,要不这样,我广发英雄帖,在江湖上散播开来,在咱们水寨搞一次征婚交友活动,美其名曰:‘非诚可扰’…”
而这边刚逃出来的诸葛浪好不容易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就见周泽桥这坏种也皮笑肉不笑地跟了出来。
已经喝得有些跟头把式,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的周泽桥,居然要诸葛浪赶紧回去和侣四娘拜堂成亲,气得诸葛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要知道诸葛浪的力气可是要用神力来形容,真要是使上劲,能直接把周泽桥踹成肉饼,踹飞到天上去,落到几里外的怒龙江里喂鱼。
诸葛浪自然不可能会真用力踹他,饶是如此,周泽桥仍是杀猪一般嚎叫了几声,然后愤愤地骂诸葛浪没良心,有了相好就忘了兄弟。
“噗哧!嘻嘻,嘿嘿嘿!”
一阵笑声让正要爬起来的周泽桥恼羞成怒。
“奶奶的,谁在笑我?出来!看你小爷爷我、我不打得你万朵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为什么这样红?!”
喝得舌头都有些大了的周泽桥,撸胳膊挽袖子地爬起来,四处找笑他的人。
“傻子,我在这呢,嘿嘿嘿。”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距茅厕很远的一棵树荫下传来。
诸葛浪和周泽桥寻声一看,原来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上身穿着一个赤红的小肚兜,光着膀子和后背,一条肥大的短裤,就这样光着脚丫子,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胳膊,头发剃得溜光,只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