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正遇见余老夫人和秦氏出门,秦氏的眼睛哭的红红的,肿的如核桃一般。
“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天总往外跑!”余老夫人一见如初,就出声斥责。
如初顾不上计较,胡乱行了一礼,就焦急的问道:“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先上车,具体情况到了不就知道了。”余老夫人不满的说道,然后率先登上了马车。
刚才宫里来人传话,只说颜贞卿受伤,让家人去探望,没一会儿,忠勇侯府就派人来报,详细说了颜贞卿的具体情况,说是太子巡视山东,一路上追杀不断,好容易快到京城了,结果那天晚上众人一时大意,有贼匪偷袭,颜贞卿替太子挡了一剑,直中胸口,现在性命垂危,不能移动,太子直接把人带进了宫里。
现在颜贞和和忠勇侯府的二老爷秦北路都已经到了宫里,消息就是秦北路传回来的。
秦氏听完消息就晕了过去,鹅黄才急忙找了春染的哥哥将如初叫了回来。
如初听完,心都揪到了一起,紧紧握着秦氏的双手,不断的重复:“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她现在很后悔,明明知道太子此去有危险,那时候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爹爹跟着去呢,只会想着让爹爹离开京城,萧恒就够不到了。
是自己害了爹爹,仗着自己重生,以为提醒了爹爹中毒的事就会万事大吉了,可是,自她重生以来,事情已经改变了很多,她怎么这么笨呢,怎么没想到对方也会用别的办法。
如初狠狠的咬着嘴唇,都快咬破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去看看爹爹。
好容易到了宫门口,已经有小公公等着了,下了马车,上了宫里的轿子,一路就抬到了一座大殿门口,这也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其他时候怕是走过来还要半个时辰。
余老夫人一下轿子,就红着眼睛,直唤“儿子”,秦氏和如初也红着眼睛跟了进来。
太医们正在会诊,皇上和皇后也在,还有郑贵妃,太子,三皇子,萧恒,一屋子的贵人,吓得余老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妾身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太子和三皇子、四公主请安。”
“老夫人平身吧,先看看颜爱卿。”皇上温和的叫了起身。
余老夫人应“是”,才敢站起身来,秦氏和如初默默的跟在后面上前。
只见颜贞卿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了一点血色,胸口的衣服被撕开,血似乎是止住了,包扎的布上却全是血,看上去十分吓人。
秦氏一个踉跄,如初赶紧搀住了,可是泪水已经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太医院几个太医轮流把脉,又掀开了眼睛看了看,然后几个人低声商量一番,上前禀报道:“启禀皇上,颜大人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已经缝合,但是他伤的很重,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只怕是醒不了,而且要十分注意感染,若是半夜发烧就严重了。”
皇上点头,然后对余老夫人道:“颜爱卿此时不易移动,还请老夫人宽心,就先让颜爱卿在此处安歇,朕定会用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将颜爱卿治好。”
余老夫人忙磕头道谢:“有圣上庇佑,相信我儿会好起来的。”
秦氏上前请求:“皇上,臣妾想留下来照顾我家老爷,不知道可不可以?”
如初也忙道:“臣女也想留下来照顾爹爹。”
皇上想了一下:“也罢,这里是偏殿,念在情况特殊,准你们留下来,皇后你安顿好秦氏等人。”
“是,皇上。”皇后起身答应。
皇上又嘱咐了御医们几句好好照看,才转身出去了。
郑贵妃温和的安抚了一句余老夫人和秦氏,也跟着出去了,萧恒一步一回头,看着躺在塌上的颜贞卿,只觉得心里如针扎一般的疼。
多日未见,自己是日日思念,夜夜期盼,没想到再见他却受了重伤,萧恒此时只想上前好好的抱抱他,为他擦擦额上的汗,可是她不能……
萧恒咬着嘴唇,她此刻有多想念颜贞卿,就有多恨秦氏,若不是有她,此刻陪在他身边的就是自己!
郑贵妃走了几步,发觉萧恒没有跟上来,忙回头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恒儿,你是怎么了,看这脸色这么差,你父皇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磨蹭?”郑贵妃不解的问道。
萧恒忍着心痛,低声说道:“母妃,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所以有点紧张。”
郑贵妃将萧恒抱在了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嗔怪道:“你看,我就说,让你别来吧,你非要跟过来。”
当时萧恒正在郑贵妃宫里,听到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手抖得厉害,郑贵妃说要过来,她便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她一定要亲眼看看颜贞卿怎么样了。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让宫人们给你炖点汤喝喝,暖暖身子。”郑贵妃看着萧恒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说道。
萧恒也没客气,回到了自己宫里。
蒙头躺在榻上,眼前全是颜贞卿满身是血的样子,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喊到:“南杏,南杏,去,让御膳房炖点补汤。”
万一颜贞卿一会儿醒了要喝呢。
南杏答应着去了。
萧恒前脚出去,萧铎后脚就跟了进来。
“母妃,这次又失手了。”萧铎看着念珠挥散了宫人,关上了门,焦急又懊恼的说道。
郑贵妃“唔”了一声,端着茶杯的手纹丝不动:“我知道,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