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酷寒中痛彻心扉,在业火中凄惨哀嚎,整个幽冥界中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寒冰与业火的煎熬,绝望中痛苦的呜呼哀鸣,不绝于耳。
在这炼狱般的幽冥界中,那屹立在冰山黑雾中的金色大殿内,一身金色九龙含珠锦袍的男子端坐在那殿内唯一的一把暗黑色龙纹紫檀木扶椅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南篱,如今你可悔过?”
一阵锁链的“哗啦啦”声响传来,那全身缠绕着黑色盘龙长链一直低垂着头的黑衣男子抬起头来,双手紧握缠绕在手臂上的黑色长链,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的嘲笑!
那座上男子猛地一拍扶手,大声呵斥道:“你当真是死不悔改!”
无论那男子说什么,被锁着的人始终不发一言。
“哼!”那端坐着的男子长袖一挥,那被隔绝在殿外的绝望惨叫就被放大百倍的不断充斥在殿内。
身上的锁链一阵响动,南篱眼神凶狠的看着那端坐着的男子,想用力挣脱,但也只是徒劳。
见南篱终于有所反应,那人嗤笑道:“南篱,你的幽冥界,完了!”
用你的幽冥之火,烈焰寒冰焚你的幽冥界,毁你的万年基业,“你看看这幽冥界,当真是凄惨无状!”
南篱冷声笑道:“你忘了,这幽冥界本就是无间炼狱,谈何痛苦,又谈何凄惨?”
“哼!冥顽不灵,把幽冥印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呵!”南篱嗤笑一声,抬眼轻蔑的看着他,“这幽冥界便是毁于一旦,也不会交到你这个伪君子的手上。”
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限嘲讽。
“呵,南篱啊南篱,你怎么就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他摇了摇头,眯眼看着下面的男人,再次轻轻挥了一下衣袖。
片刻儿功夫,一个黑色紧衣外罩暗色战袍的男子出现,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衣少女,只见那人把这女子狠狠往地上一丢。
那女子慌忙的护着怀里,小心查看,原来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南篱眼里的幽光一闪而过,继而又眼神冷漠的看着那一身战袍的男子,冷声说:“肖镇,连你也背叛我!”
肖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答非所问的说:“我在西南姬远山附近找到的她,如今她修为尽失,想来能生下这个孩子也是不易,这个孩子应该是你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却含着十分肯定的语气。
南篱微微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笑道:“呵,谁不知我幽冥南篱享众生业障终生无子无后,随便出来的什么人都能自称是我的后人,那我这幽冥界还不乱了套?”
那坐着的男子忽然站了起来,“是不是,试过就知道了。”
南篱心中一紧。
只见他大袖一挥,那被粉衣女子抱在怀里的小婴儿就飞升而起。
伴随着女子的惊呼声和婴孩的啼哭声,那男子快速翻掌结印,一掌打在了那孩子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那原本瘫倒在地的女子立即起身去抢,却被一旁的肖镇一脚踹飞。
鲜血离体,竟然直接向南篱飞去,又从他头顶注入南篱身体中。
“呵,南篱,没想到这竟然真是你的儿子!”
说罢,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瞧着南篱,看他如今还怎么强撑。
南篱双手握拳,身上的长链越发绷紧,那注视着那倒地的粉衣少女的眼神越发凶狠,“早就警告过你离我远点,偏不听,这下,当真要吃苦头了。”
那女子艰难的抬起头,看了半空中的孩子一眼,又满眼含泪的看着南篱,“我从未后悔,但是请你救救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南篱低头自嘲的一笑,“阿淼,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个怎样冷血无情的男人!”
话音刚落,南篱猛然抬起头来,那向来清冷的眸子如今一片血红,血浪翻涌,那周身的长链瞬间升腾起炽热的业火。
“南篱!”倾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声惊呼,“不要。”
这是幽冥禁术,焚身祭术,他到底要干什么?
南篱用那双血目紧紧注视着倾淼,像是要刻到骨子里一般的凶狠,只见他长链一挥,那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直径飞向半空中,缠着婴儿就又快速飞了回来,瞬间两人都被困在长链之中。
倾淼痛苦吃力的往前爬,哀求道:“不要!”
肖镇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南篱!”那刚出生的婴儿可是承受不得那地狱业火的,他这不是救孩子,而是让他更快丧命。
“南篱,你当真是冷血无情,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那始终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男子嘲讽他。
忽然,那自南篱周身升腾起的火焰,瞬间转变成妖艳的红莲形状,飞速向周围扩散开来。
“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状如红莲,妖艳惑人,可焚世间一切。
那刚才还冷眼端立着的男子也是瞬间向后移去,肖镇也快速离开那红莲业火燃烧的范围。
只有倾淼,不退反进,一步步向着火焰中心的男子爬去。
“南篱,等等我,我们一家人,一起!”倾淼艰难缓慢的向前爬,嘴角涌出的鲜血再也来不及擦。
就算要死,她也要陪着他以及她拼尽毕生修为生下的孩子,那是她毕生的爱和信仰,她爱那个不可一世又凶狠霸道的男人,更爱他们的孩子,她要陪着他们一起。
怀里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这个本不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