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茹兰愣愣然,仰着头面对着他。
司徒夜轻轻俯首,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可是,他的一番动作,则是让茹兰更加呆愣。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做些吃食。”
大脑无法正常思考运转的茹兰,茫然的点点头。
等司徒夜离开了,茹兰下意识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上面还残留些许温润的痕迹。
他,这是干什么?
茹兰突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但是依然遮挡不住脸上的红晕。
她随手拿出自己用的锦帕,整个遮在脸上。
那素白锦帕上的一角,绣着一朵淡绿色小兰花,微风吹过,兰花飞起。
那掩在下面勾起的嘴角,那晕染的浓的化不开的甜蜜,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应该,应该没有关系吧?
反正,他们是要成亲的。
好不容易心跳没有那么快了,能正常思考的茹兰,突然反应过来,司徒夜临走前说了什么。
她一把拽下脸上的素白锦帕,愣了愣。
他好像说,要去给她做些吃食,不是去寻些果腹的东西吃,而是亲自给她做饭食吃。
茹兰拽着锦帕的手,不自觉握紧。
他们,会幸福的,一定会。
而此时,九玄门最偏僻荒芜的一个小院内。
破落的房屋,一口简单的水井,一把摇椅,左边是种植各种蔬菜瓜果的小菜地,右边是一块稀稀疏疏种着几颗药草的小药田,简单而空落。
一名弄药的小弟子,刚给那小药田浇完灵水,就见一个与他要好的外门小弟子匆匆跑来。
“卢路,你这匆匆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卢路气喘吁吁跑来,拉着站在药田边的田光明就要往外走。
田光明就是那照顾药田的小弟子,长得憨憨厚厚,人也是十分木讷,他拉住卢路的胳膊,问道,“你这是要拉着我去哪里呀?”
“哎呀,你这榆木脑袋。”
卢路看着拦着他不跟他走的田光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田光明无奈的笑了笑,开口说道,“你这急慌慌的拉着我就要往外跑,总要给我个说法,说说是要去往何处也行啊。”
卢路无奈,他凑过去,低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九玄门外面看看吗,如今正是好时候,我带你去山下的集市逛逛,找些有趣儿的玩玩。”
田光明生在九玄门,从未离开过这里,但是他又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
两人十分要好,总是一块儿躲在这小院里吃酒聊天,卢路最是了解他想要去外面看看的心情,因此,得了这次的机会,第一个便跑来找他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心中一喜,脚不听使唤的就要往外走,可是才走出一步,他就停下来了。
“不对啊,掌门如今不在门中,我们没有掌门的令牌,哪里出得去?”田光明疑惑道。
“不然怎么说你笨呢,就是不知道变通。
如今掌门不在九玄门,我刚才听其他师兄说,咱们的大师兄好像失踪了,掌门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连其他师兄也都去岭南山脉帮忙去了。
门外把守看门的小弟子们,也都一个个偷懒去了,我们偷偷溜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田光明惊讶,偷偷溜出去,这是犯了门规的。
“这如何使得,不,不,不,我们不能这样。”田光明忙摆手,也跟着劝说卢路。
“不仅我不去,你也不能去,要是实在想出去,等掌门归来了。
我们再向掌门好好说道一番,讨个令牌,一样可以出去。”
卢路皱眉,“要是令牌那么好讨来,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他们外门弟子,很难见上掌门一面,又哪里那么容易讨要令牌。
田光明想来也是晓得这一点,可是,之前是他不愿意尝试,大家都说掌门很是和善。
是他自己胆小,不敢往掌门跟前儿凑,可是他不愿意违背门规。
“大师兄如今不知所踪,咱们九玄门正是混乱的时候,我们如何能在这个时候私自离开。
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不是我们两个能承担的起的。”
听了田光明的劝说,卢路不满的嘟着嘴,嘀咕道,“可是,好些小弟子都偷偷跑下山了。
我不是想着,你从未离开过九玄门吗?
便想也带你出去见识见识,你是没见过,那山下的集市有多热闹,人来人往,各种吃食,各种好玩的玩意儿。”
田光明含笑,他拉着卢路的手摇了摇,笑道,“我确实十分向往你描述的外门的精彩世界,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我们身为九玄门的弟子,便要守着自己的身份。
不需要外门帮什么忙,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是对掌门,对咱们九玄门最大的帮助了。”
虽然门中的大事,一贯是跟他们这些小弟子是没有关系的,他们既帮不上忙,也出不了主意,可是,总该怀着一份关心门派的心。
“算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我是经常跟着采买的师兄下山的。
外面那些个好玩儿的,我都玩腻了。
就你整日的守着这个荒废的药田,掌门不曾来过,大师兄也不曾来过。
这么个小药田跟药院里的专用药田怎么比。
就你一个人,巴巴守着。
守着你的宝贝药田吧。
我走了。”
田光明无奈的笑了笑,对着跑远的卢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