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洛秘境,小峰山。
“不是说了,不可随意找我吗?”一身玄色锦衣长袍男子背对着身后的人低声呵斥道。
身后那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子,低头跪在地上。
“实在是情况紧急,不得不联系少主。”
那人低垂着脑袋,又继续说,“属下特意改了面容,并不会被旁人发现。”
那站立着的男子整个人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面容。
只有越发清冷的声音徐徐传来。
“何事?”
那黑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简,双手奉上,低头说,“主子令少主尽快找到玉简上的人。”
“找人?”
他抬手一挥,玉简在半空中打开,竟是一个美貌的妙龄女子。
他皱眉,不解,嘴边毫不掩饰嘲讽之意,“父王何时这般无用了,找一个女子竟是寻起我帮忙来了?”
那人更是低垂着头,避免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怕在引起这对父子更多不必要的误会,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此女与幽冥冰封有关,并不是旁的什么女子。”
接着才解释说道,“主子在天界,人界都派了人手,暗里说这女子特征如此明显,不该毫无音讯,但是就是毫无办法。才不得不麻烦少主,在各大门派中在仔细寻找一二。”
他抬头看去,确实,这玉简上的女子,一身粉色流仙纱裙,面若桃李,更特殊的是,她左边额角部分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花蕊图案的印记,像是古老部落的图腾,他竟是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图案。
他皱眉问身后的人,“她这面上是什么印记?”
“幽冥冰璃花!”那跪着的男子回答道。
这幽冥冰璃花据说是魔君南篱晋升魔君时天显异象,冰璃花现世,成这新任魔君的掌心之物,外人不得见。这幽冥冰璃花,可冰万物,与那可焚世间一切的红莲业火一样,令人闻之色变。
只不过,幽冥界众人都传言,新任魔君南篱,性情暴戾,专修幽冥业火,对这冰璃花却嗤之以鼻,不屑使用。纵使这冰璃花如何威力强大,若不勤加修炼,倒也起不了大作用,久而久之,世人便忘了此事,更是不知这魔君南篱的冰璃花威力如何,又作何用处。
如今,突然出现在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脸上,若非当年主人见过这冰璃花,怕是也不知是何物。
“幽冥冰璃花,魔君南篱的东西!”他低声呢喃道。
他低叹一声,“想来这女子应该是那魔君南篱的人,如今整个幽冥界冰封绝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
这是要赶紧杀绝才肯罢休吗?他的好父王以为这样,就能安枕无忧了吗?除了一个南篱,他怎么能确信,不会有下一个南篱出现呢!
“如今,幽冥印不到手,主子如何能安心!”
“他这是贪心不足!”
他这是妄想把持三界,永远高高在上,不死不灭!
像是想到什么,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里含了无尽的恨意。
“少主慎言,主人也是为了给少主你扫清障碍。”
“哼!”他冷哼一声,心里苦涩,那人若是知道为他人着想,他们父子二人便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他转身看着下首跪着的男子,冷声嘲讽,“肖镇,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甘愿背叛魔君南篱,从一个当当幽冥界魔君的左护法,心甘情愿做一条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
肖镇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又飞快地低下头。
“那魔君南篱残暴狠虐,人人当诛。再说,主子对肖镇恩重如山,我自然愿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肖镇眼里无尽的恨意,他摇摇头,低叹,“怕只怕,这是非对错,如烟云遮目,辨不真切。”
“是与非,早已成过往。如今,肖镇誓死效忠主子。”
肖镇的话掷地有声,毫不迟疑。
见肖镇对那人深信不疑,他便也作罢。
抬手收起玉简,冷声对他说道,“想来这女子是被南篱封印了容貌之类的,你吩咐下面的人多在各门派精英弟子中留意年龄相仿的女子。”
这南篱这么遮遮掩掩,不肯她以真面目示人,想来这女子身份应该是在门派中十分重要的,若是无名小卒,哪里用他南篱亲自下封印,掩了这女子的真容。
他是不担心,南篱的人会是仙界的仙子的,以他父王那个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他的管辖范围出现叛徒呢!
因此,他并没有说要留意查探天界。
“是!”
“还有,听说这次天虞山要寻一株扶提莲给掌门之女炼药,想来多的是人想送这第一大派一份人情,你便帮着把这好消息传出去。”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肖镇虽然不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是。”
答罢,肖镇双手握拳,叩拜完,就领着命令下去了。
留下那一身玄衣的男子,他望着掩在夜幕下的小峰山,神色莫测。
“他便是稍微有些良心,母亲也不会最终含恨而死了!”
天帝这个位子还不能满足他吗,难不成非要统领三界,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霸主,他才会罢手吗?
这世间万物都是那人随意利用打杀的棋子,母亲是他的棋子,而他也是那人利用母亲处心积虑得来的棋子,方便他好统领人界的棋子!
……
玄灵山,灵液莲池。
躲在暗处的南篱和倾淼看着下方争吵的人,不解的看着身边的南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