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吴春花骂骂咧咧地朝水大有夫妻俩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正准备关门,就看到水遥一脸气定神闲地朝自己走来。
想起刚刚那俩人来要粮食时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吴春花气就不打一处来,立马对着水遥一顿发泄,话里话外尽是刻薄:
“你这个天杀的鬼东西,搅屎棍,惹事精!天天给老娘找事儿,家里都被你弄得鸡飞狗跳了!你这个不让人安生的赔钱货,还有脸回来?”
满是嫌弃地瞪了水遥一眼,吴春花将装满玉米豆的团筛扔给她:
“去,把这些都摊院子里晒干!干不完活儿,中午不许吃饭……”
话音刚落,吴春花就看到了水遥身后的小儿子,才起的高腔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变得柔柔和和:
“哎呦,我的心肝啊,都出去玩了半天,饿了吧?娘给你煮了红薯粥,还有煎鸡蛋呢!”
说完,便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将水云好好检查了一遍,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了。
“乖宝,你怎么跟那个搅家精在一块儿啊,她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放心,娘一定好好罚她,中午不让她吃饭了……”
见亲娘越说越离谱,水云不依了。不停扑棱着小脑袋,小脚一跺:
“娘,阿姐没有欺负我,你不许不让她吃饭饭,不许!”
吴春花一看,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便快步上前用手摸了摸水云的额头:
“呀!小祖宗,你是不是癔症了?都分不清亲疏里外了,怎么话里话外都护着这个小丫头片子?她是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
说完,恶狠狠地瞪了水遥一眼。可无论吴春花怎么问,水云都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非让水遥跟着一起上桌吃饭。吴春花看儿子怎么都不肯回心转意,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妥协了。
午饭,吴春花煎了鸡蛋,煮了一锅红薯麦麸粥,盘子里还有两个玉米饼子。
只见她麻利地将两个鸡蛋剥好,全数放到水云的手边。之后,把饭勺子在锅里捞了又捞,将稠的都盛到了两个豁了口子的瓷碗里。她与水云一人一份。最后,把剩下的稀汤寡水往水遥跟前一推:
“喏,这是你的。今天中午你能吃上饭,那可都是托了我们乖宝的福。还不快点谢谢他!”
水遥看着自己面前这一份清可照脸的“红薯粥”,不由嘲讽地扯扯嘴角。
吴春花这后妈还真不是盖的,竟偏心到了这个地步。难怪原主瘦成这般模样,天天吃这些没营养的,能活下来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想到这儿,水遥便不顾吴春花那恨不得要拿针扎死她的表情,伸手拿了个玉米饼子。可还没拿稳,手上就挨了吴春花的一筷子,火辣辣的疼。
“呦呵,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那玉米饼子是给你吃的吗!”
吴春花说完,还不解气,于是又拿筷子使劲敲了敲水遥的那份照脸粥,教训道:
“有的吃就不赖了,还嫌这嫌那的!觉着这饭不好,那就别吃了!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下午就拿上东西去生产队干活儿吧!”
第四章苛待继女的名声可不好听
看着吴春花这一筷子下去在手上留下的红印子,水遥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身为几十年后的?酒店高管,水遥自问她吃过的美食不计其数。现在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偏生还要受到这继母如此的苛待。
家里穷没得吃也就罢了,可是吴春花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个玉米饼子就对自己下手,还说了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弟弟水云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把吃的留给他,自己自然没有意见。可是吴春花年轻体壮的,不但天天不去生产队干活,自己还吃的满嘴流油的,又是什么道理?
想到这儿,水遥便决定不再忍下去:
“妈,你这样对待我,未免忒不地道!”?
?水遥的话让吴春花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平时一直对自己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继女,今儿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出现了幻觉,吴春花缓过神儿来后,上上下下将水瑶打量了一番。可入目的,却是她那皱紧眉头,嘴角紧抿的一副严肃神情。
水遥的反应不外乎点燃了吴春花内里的那根炮仗,瞬间把人给激怒了:
“呵,你这死丫头片子,以为自己考上了高中翅膀硬,了不起是不是?敢给老娘摆脸子?我告诉你!”?
说到这儿,吴春花顿了顿,手掌使劲儿朝残破的饭桌上拍去,“嘭”的一下,震得水遥手边的那碗照脸粥也晃上了一晃。
“你连那山窝窝里的土旮旯,羊屎蛋儿都不如,配吃鸡蛋跟玉米饼子吗!就你这克死亲娘的野丫头片子,要不是我,你今天能坐到这儿安安生生的吃顿好饭吗?你说说,我怎么对你不地道了?嫌东西不好,有种就饿肚子别吃了!”?
看着吴春花双手恰腰的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水遥不但不再生气,反而灵机一动,镇定下来,气定神闲地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着那碗几乎没有米粒的清水粥,脸上露出了一个风轻云淡的笑容:
“哦?土旮旯,羊屎蛋?原来在你心里,我连这些天天被人踩在脚下,没人要的破玩意儿还不如啊!”
说罢,水遥长长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您这话让爸听到了,会怎么想?”
在原主的记忆中,水大全无疑是一位称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