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摇了摇头道:“我如果真的还有别的办法的话,又怎么会来为难你呢?你说你不愿意与王彦章对战去做一个不义之人,那么难道你就愿意因为一个救命恩人,而违背朕这个结义大哥的意愿去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了吗?!”
安继业正色说道:“小弟与大哥是义结金兰的结义兄弟,并不是大哥您的臣下,何来的不忠?违背了大哥的意愿,小弟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不孝。但是小弟刚才已经说过了,有没有小弟,大哥都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大哥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话已至此,李存勖心知不管怎样自己也无法动摇安继业的那份决心了。只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沉声说道:“看来不管大哥怎么求你,你也不会答应大哥的这个请求了。罢了、罢了!大哥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咱们兄弟之间的情义,既然你意已决,那么这件事咱们暂时先不提也罢。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不妨暂时在这里暂住几日吧。”
如今已经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一心挂念远在江南的王茹和朱珠的安继业又怎么可能继续留下来呢?安继业摇了摇头道:“小弟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大哥的忙,还得劳烦大哥费心照顾。当日大哥登基称帝之时,小弟就想辞别大哥去江南回到茹妹的身边了,只可惜大哥一直有要事在身,小弟一直没有机会提及此事。眼下两国决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大哥手中还有忙不完的军国大事,小弟就不在此烦扰大哥了,今日就要正式和大哥辞别了。”
“哦。”李存勖随口应了一声后,接着说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通知你来杨刘的时候,朕也传旨三弟尽快赶赴杨刘了。二弟不妨等三弟来了,咱们兄弟三人再好好地聚一聚,然后再做决定吧。二弟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今天你就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说罢,也不理会安继业,唤进一名亲兵,由这名亲兵带着安继业去了他的住处。
挑明了自己和王彦章、王茹和朱珠之间的这层关系后,安继业只觉得一身轻松。想到自己很快就会见到朝思暮想的王茹之后,安继业这一夜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将近未时时分,突然来了一名亲兵,说李存勖请安继业过去。安继业心知肯定是三弟来了,于是急忙收拾了一下便和这名亲兵一同赶赴李存勖的住处。一进屋,便看到李存勖和郭威二人聊的正欢。
郭威看到安继业后急忙起身,急走几步来到安继业近前,一把拉住安继业的手,说道:“二哥好快的脚程,我还以为离得近能够提前到呢,没想到二哥竟然比小弟足足快了半天。”
安继业笑道:“师父给我的那匹黄骠马极是神骏,日行千里,自然来的就快了。”
一旁的李存勖也笑道:“时光荏苒,一晃之下咱们兄弟三人又有数月未曾一聚了。走,我已经给三弟安排下了接风的酒宴,咱们边吃边聊!”
席间,李存勖只字不提有关让安继业对战王彦章的事,只是不住的嘘寒问暖。安继业见状,也不再担心此事。索性敞开了胸怀和李存勖、郭威二人开怀畅饮。
酒过数巡,三人已经喝得有些熏熏然之后,李存勖突然说道:“在三弟来之前,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弟妹和小公子以及一众家人已经被安全的接到了兴唐府了。”
安继业和郭威闻言,登时愣在了当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李存勖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存勖笑道:“三弟不用担心,眼下我国与逆梁之间的决战已经到了关键时节。日前我听闻逆梁朱友贞已经派出大将霍彦威率关西、汝、洛之兵抢掠邢州、洺州直扑镇州。邢州不正是三弟的老家吗?为了以防万一,同时也是为了让三弟没有后顾之忧,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自作主张火速派人去邢州把弟妹一家尽数接到了兴唐府的行宫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郭威闻言,不无感激的说道:“当日听说贼将霍彦威意图抢掠邢州之事后,小弟也着实为玉儿和荣儿担忧不已。想不到大哥想的如此周到,竟然会提前为小弟扫清了后顾之忧!”
李存勖笑道:“咱们兄弟三人乃是异体同心的结义兄弟,二位贤弟的家人就是我李存勖的家人,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呢?”说罢,盯着安继业意味深长的说道:“二弟你说是吗?”
李存勖前面那番话让安继业颇感暖心,但是最后这句意味深长的反问,却让安继业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看到安继业一脸不解之色的望着自己,李存勖将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正色说道:“酒也喝好了,饭也吃饱了,接下来咱们也要做正事了!”
说罢,李存勖起身带着安继业和郭威二人向内室走去。来到内室后,李存勖径直向床边走了过去,在床头的墙壁上一掀一按后,只听得床头的墙壁发出一阵生涩的“嘎吱”声,整堵墙竟然应声而开,墙后赫然是一间密室!进入密室后,三人七弯八绕沿着摇曳着烛光的昏暗的密道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后,安继业和郭威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已然来到了一间十分宽敞,满屋都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药香的密室之中。
抬眼望去,只见密室一角有两个中年妇人正在熬药。而密室的正中有一个用儿臂粗细的钢条做成的巨大的铁笼,铁笼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借着明亮的烛光,看到床上之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