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入太行山后,眼前的景色又再次转为了一片荒凉。残破不堪的村落和荒芜的田地似乎在向路人昭示着此间已经久无人烟了。一路上荒坟孤冢随处可见,沿途更有三三两两的枯骨暴尸于荒野之中,惨白的枯骨上落着几只漆黑的乌鸦正在用锋利的啄喙试图在骷髅头深邃的眼眶中再啄出些许的腐肉。
看着眼前有如人间地狱般的惨景,安继业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阵怒火中烧!此地距离晋梁两军交战的前线甚远却比之前线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用想也明白,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定然是盘踞在太行山恶龙岭的那伙匪人!安继业圆睁着一双怒目盯着近在眼前的太行山,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贼人竟然如此祸乱天下,不将尔等尽数铲除,我安继业誓不为人!”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太行山疾驰而去!急促的马蹄声惊起了路边枯树上盘踞的群鸦,犹如一团乌云一般遮云蔽日的冲天飞起,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在天空上盘旋飞舞。
不一刻,安继业便已来到了太行山的山脚下。正要放眼打量一番周围的环境之时,却见山脚下的一垛荒草丛中突然射出一支响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直窜云霄!紧接着在一阵敲得如同山响一般的破锣声中,一朋十余人的彪形大汉手持着形态各异的长刀短剑从山脚下的乱石中窜出,霎时间堵住了上山的去路!
只见为首一人晃晃悠悠的来到安继业近前,觑着眼扫量了一番后,一偏头吐了一口浓痰,恶声恶气的说道:“哪儿来的鸟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擅闯我恶龙岭的地界?”
安继业冷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昂首来到为首恶汉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擅闯?一个路人路过此地而已,怎的就是擅闯了?这条路莫非是你家开的不成?!”
恶汉诧异的看了一眼安继业后,不怒反笑道:“呦呵!看起来还是个硬茬儿啊?你还真说对了,这条路还真就不是你这鸟人随便能走的!弟兄们!咱们也有些时日不曾说过那句切口了。来来来!把咱们那句切口说给这鸟人听听!”
一众恶人哈哈大笑之后,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此路是爷爷们开,此树是爷爷们栽!想从此路过?先给爷爷们留下那买路的财!啊哈哈哈哈!”
安继业笑着说道:“这话从你们这群鸟嘴里说出来听着倒也颇为壮观。听你们这意思,诸位想必是那拦路打劫的响马了?”
为首恶汉不耐烦的说道:“响你奶奶个马!爷爷们乃是恶龙岭的好汉!你这鸟人倒也颇有几分胆量,爷爷们如此阵仗你兀自强撑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莫非是来挑梁子的?”
看着安继业不做任何理会,只是面带冷笑盯着自己显然是默认了之后,为首恶汉恼羞成怒的骂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跑到恶龙岭来撒野?爷爷我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已然挥起手中的钢刀向安继业劈头砍来!眼见着钢刀距离自己的头顶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了,却见安继业身形一矮猛地向前一窜,竟然穿过刀锋紧紧地贴在了恶汉的身前!恶汉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只觉得胸腹间气息一窒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安继业在贴近恶汉之后,突然抬腿用自己的膝盖狠狠地撞向了恶汉的腹部。恶汉惨叫一声直挺挺的向后飞出了丈许重重的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连声惨嚎却怎样也爬不起来了。
一旁观战的其余九名恶汉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一个个呆若木鸡。片刻之后终于醒悟过来,纷纷狂叫着挥动手中的武器向安继业猛扑而来!
看着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扑向自己的恶汉们,安继业冷笑一声身形一闪便冲向了一众恶汉!阵阵惨呼声中,只见安继业拳脚并用,膝肘同出,顷刻间十个恶龙岭的彪形大汉已然被尽数击倒。除了那个为首的恶汉犹自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连声呼痛外,其余九人均口喷鲜血没有了气息,竟然被安继业一击之下尽数用重手法活生生的打死了!
杀了一众匪人之后,安继业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来到兀自惨嚎连连的为首恶汉身前,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恶汉的脑门,面无表情的说道:“别在这装蒜了,站起来!”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为首恶汉明白这回他们这帮无恶不作之徒算是遇到了克星了。捂着肚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颤声说道:“爷爷饶命!”
安继业冷笑道:“废话,若不是有心留你一命,你此刻早已和你那九个同伴一样命丧当场了!我来问你,你这恶龙岭现有多少匪人?”
恶汉战战兢兢的回道:“山寨里连厨子带马夫以及那些被我们强掳上山的娘儿们算上,一共有五百七十三人。”
安继业笑道:“你这贼人倒也实诚,连厨子马夫都给我算进来了?”
恶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道:“爷爷说的是,小人最是实诚不过了!”
安继业笑道:“你到会顺杆爬啊?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说罢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你这恶龙岭领头的都是何人?”
恶汉眼珠一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有心想抬出恶龙岭一众当家的把眼前这个煞神吓退。于是小心翼翼、如数家珍般的说道:“寨中共有五位当家的,说起他们那可是个个都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大人物啊!大当家的江湖人称钻山恶龙,手中一杆长枪施展开来真如恶龙出海一般令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