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寒神情自然,抽出腰间的玉箫轻轻试擦着,仔细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十分宝贵的宝贝一样。沈安然认出那是挂在康宁宫墙壁上的玉箫,原以为是装饰,原来是他随身之物。他如此珍而重之,想必玉箫对他的意义也只极为重要的吧!只见他仔细拭擦过玉箫后便至于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空灵的箫声逸出散落在枫林里,沈安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箫声简直就是天籁,那么的动听,那么的干净,直把人的心弦都拨动了,难怪他会说她的琴声不堪入耳,他竟是那般懂音律!她靠在树身上闭着眼聆听他的箫声,渐渐的沉入了无边的梦乡。
瀑布边的欣和不安地望向枫林,太久了,他们进入枫林已经太久,竟然连一点音信都没有,会不会出事了?她想到这里又立刻甩掉了这个想法,不可能的,这里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可是,忐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侧目望向已经停止捕虾正在水里畅快地享受这美酒佳果的其他人,这就是清河府的臣子,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主子消失了多久,就只会在此享受着主子为他们提供的一切。
“欣和姑娘,请给我再倒一杯酒吧!”张仪走上岸把杯子递向欣和。
欣和拿起酒壶为他到了一杯酒,担忧地说:“国相大人,国主和姑娘在林子里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兴许林子里景色迷人,国主和女乐大人忘记了归路。放心吧!这里没有毒蛇猛兽,不会有事的。”张仪不以为意,拿着满了的酒杯和庄紫英行酒令。
欣和眉头一皱,起身就要往林子里走。
“欣和姑娘,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国主和女乐大人的兴致为好。我看国主好像对女乐大人有那么点意思。”张仪回头说道,一双充满了狡猾的眼睛看得欣和开始心虚。
“什么?张相,你说国主对神仙妹妹有意思?哪种意思啊?”庄紫英闻言激动地问。
“男人对女人有几种意思?”
众人闻言都暧昧地笑了起来,君然反而微笑着摇头。
庄紫英眉头一皱,嘟囔着说:“对是对了,好像又不太对。”
“庄祭司,你屈指一算没算出国主对女乐大人有意思?”张仪取笑道。
庄紫英出奇的没有回嘴,只是沉默地把杯中的酒喝完。
张仪他们不担心玉轻寒会出事,欣和也只能被迫留下继续服侍他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仪他们也开始担忧了,眼看着西边已出现云霞,而玉轻寒他们进入林子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就算要做什么也该做完出来了。最按捺不住等不下去的是君然,抄起佩剑就到林子里寻找,欣和也急忙跟了过去。张仪他们也跟着进入林子,在这之前庄紫英起了一卦,卦象让张仪颇有些担忧。
日薄西山,百鸟归巢,枫树林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沈安然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了玉轻寒身上,而他仍旧在吹奏着玉箫。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林子已经暗了下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她睡了多久?
“殿下,天要黑了!”
玉轻寒停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再找不到出路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她担忧地说。
“我们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
“这里……”她望了一下四周,这里连一个遮头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过夜?
玉轻寒起身拂去身上的落叶,回头伸手向她说:“走。”
“去哪?”她毫不犹豫就把手放到了他掌心里才问道。
他轻握住她的手,缓缓地往前走,说:“找些干柴,夜里会冷。”
她不由得撇撇嘴,原以为他已经知道怎么走出去,原来是要为在这里过夜做准备。想到要在这里过夜她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一座暗藏危险的林子,如果夜里跑出一只野兽,以一个病人和一个女人的力量怎么逃脱?她侧目望着平静的玉轻寒,看他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呢!她莫名的感到安心,这个病人脑子挺好使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在玉轻寒的指挥下她在天黑前找到了许多干柴,他们回到了原处升起了柴火。夜色降临地十分迅速,转瞬间他们周围都沉入了一片黑暗中。沈安然望着火堆发愁,她已经饿了,可是这里根本就找不到半点能吃的东西。她抚摸着瘪了的肚子,那里已经在擂鼓了。悄悄望向同样看着火发呆的玉轻寒,他也饿了吧?
咕咕!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尴尬地接收到玉轻寒惊讶地目光。玉轻寒无奈地耸耸肩,说:“我也很饿,但是没有吃的。”
“我知道。”她弱弱地应道。
“如此,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她试过了,可是饥饿的感觉仍旧存在,这让她想起了那时在建安城吃过的馄饨。那时是他拉着她到外面的小摊上吃的,也是像这样的深秋晚上好,她也是饥肠辘辘的,那一碗馄饨真的好满足啊!想到那碗馄饨,她就更饿了,忍不住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希望自己不会没出息到把口水都流出来。
“沈安然,你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玉轻寒十分坏心眼地问。
“最好吃的东西?”她的眼前浮现的还是那一碗馄饨,也许是在饥饿的时候吃到的,现在饿的时候能想到最好的吃的也就是它了。“记得在建安城的时候吃过一碗馄饨,真好吃!”
“馄饨?和谁一起吃的?”他又狡黠地问。
“你!”她脱口而出。
玉轻寒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