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欣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沈安然显然已经对她生气了。
她扶起欣和,道:“不要忘了我曾说过在清河府你我才是最亲近的人,欣和你也需要一个机会向太后展示你的实力,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奴婢再也不会私自向建安传递消息了。”
“嘘!”沈安然把食指放到唇边,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欣和不由得四处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再望向城墙下,清河王的辇驾已经穿过宫门,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清河府最先亮起来的灯已经点燃。很快她们就会见到南越王,并从他随同而来的人中推测他此行的意图。她悄悄看了一眼沈安然,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心里一直为她焦急,只可惜她没有感觉出来,只希望日后她能够明白她今日所做的一切。
“姑娘,南越王已经抵达,宴会就要开始了。”她轻声提醒正望着队伍出神的沈安然。“这是你在清河府第一次献艺,很多人都在期待。”
沈安然的身份特殊,没有清河王的命令是不会为其他人奏琴的,今日为南越王洗尘清河王首次要求她宴席之上奏琴。为南越王而设的洗尘宴少不了朝中大臣,他们对首席女乐的看法不一而足,再加上木莲事件中玉轻寒对沈安然的态度大臣们的想法更是复杂。沈安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今晚的洗尘宴若有什么情况发生她也是能够预想的,而她要做的不过是顺着玉轻寒的意思罢了。
车辇缓缓地驶进清河王宫,车内玉玄寒神色略显紧张,一双英挺的剑眉微微聚拢,下巴紧绷绷着让整张脸的线条更显冷硬。他偷瞄一眼正闲适地一手托着脸庞一手捏着一只玉如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摩擦着的玉轻寒,有些话他想说与他听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他从未和玉轻寒说起过这些事。在建安的时候玉轻寒知道他有心仪的人但不知是谁,如今贸然说出来好像不妥,而且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不是女人。说还是不说之间让他坐立不安,心中低叹一声还是没有说出来。
“阿玄,我为你在勤耕殿安排了宴席,等会儿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皇兄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玉轻寒坐起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道:“难得见你带着女人来,却不知她是何人?”
玉玄寒闻言脸色一沉,眉头一拧,淡淡地说:“太后赏赐的女人!皇兄在建安之时应该也见过此人,你没有印象了?”
“呵呵!”他轻笑两声,说:“建安的美人多如牛毛,我如何记得那么多?”
“她却是数一数二的。”
玉轻寒瞟着他,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夸赞那个女人倒像是十分不满。容貌美丽的女子不在少数,但让人印象深刻的却不多,他带来的那个女人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只是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玉玄寒会带着她来定必有其他的目的,可是他为什么不明说呢?他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荷叶杯,嘴角轻扬露出笑纹。
“左小萱又是怎么回事?”他想起了玉玄寒还带来了另一名麻烦的女人,左小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说起左小萱玉玄寒的脸色更阴暗,这个聒噪而没有大脑的女人一路上不知有多么让人头痛。他不过是让林洋替她解围,没想到她竟跟了他一路,知道他要来清河府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敢情这大小姐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来清河府的?细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是离家出走来找君然的,真想不通左思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直率得可笑的孙女。他本不想带上她,但想到暂时还不能与左思明为敌便答应了她的要求带着她来到清河府,同时也修书一封命人送到建安给左思明,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了。
“她来找君然,我顺路送她。”
“这下可有戏看了。”玉轻寒笑得幸灾乐祸。
玉玄寒看到他的笑容脊背不由得一凉,玉轻寒有时候最喜隔岸观火,这一次他是要看君然的麻烦了。不过,这又与他何干?只要摆脱左小萱这个麻烦就好,管他是谁接了这个麻烦!
勤耕殿灯火通明,殿内列席两行,大臣们坐在席上趁着等候期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满心揣测他们的国主今晚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三声钟鼓过后,殿外传来了唱报声,清河王亲密地挽着南越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南越王带来的嫔妃和手下。众大臣一下子安静下来,纷纷离席跪迎,眼梢都不约而同悄悄打量那闻名不如见面的南越王。他们只觉得那南越王好生英俊不凡,但又冰冷得让人难以接近,与清河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暖如初春,一个冷如深冬,一个是白日明朗,一个是黑夜深沉。然而,截然不动的气质在一起都不妨碍对方的风采。
进入殿内的左小萱开始四处寻找君然的影子,按理说她早该见到他了,可是作为清河王近身侍卫的君然却一直没有出现,她的心情多少有点抑郁。她离家出走一心相见的是他,偏偏到现在还没见上面,这叫她如何不急?其他人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情,列席这劳什子洗尘宴真是浪费时间。侧目望向一边正享受着来自别人惊艳目光的女人心里不由得冷哼,这个女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让人讨厌的女人,矫揉造作恶心巴拉,所有让人讨厌的事都被她占尽了。
玉轻寒在主席上落座后其他人也纷纷落座,他拍拍手便有舞姬伴随着美妙的乐声以曼妙的舞姿从大殿各处汇聚到大殿中央。歌舞开始后就有宫娥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