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司马亦清的心微微一颤抖。
他平生第一次心虚到躲闪开别人的眼神。
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不值得。
夏梦娇看到司马亦清避开了她的注视,心里一阵恼火。
冷面男,你威胁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
现在你的节。。呢?
竟然让她一个弱质女子,当着这么多人表演洞房?!呵——
真t。可以!
夏梦娇知道司马亦清没有一定要帮她的理由,可她就是觉得很委屈。
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下。
“好——很好——”
夏梦娇扫了眼上座穿着华贵的每个人,转身走向帐慢,一步一顿,每一步都步履千金,充满了绝望。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眸光,哪怕她的衣衫还未褪去,却已经像是未着寸缕。
谁来救救她!
没有人,没有一个人!
呼——
嘭——
正当夏梦娇彻底绝望时,突然一阵妖风四起,殿内所有烛火全部熄灭。
几道黑影从殿外冲进,夏梦娇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带着飞了出去。
“护驾——”
“抓刺客!”
“追人!”
瑶光殿内一阵惊呼,待到宫人将烛火重新挑亮,只见那帐中早已没了人影。
司马玉风眼神阴鹫,看向左边坐着的男人“将军,你真是好手段。”
“臣若说不知那些人是谁,不知皇兄能否相信?”司马亦清此时才悠然端起桌上的酒盅,慢慢品了一口,道“真是好酒——”
“司马亦清!这些人是不是你派来的!?”林谷急着喊道。
司马亦清扬起薄唇,道“林相,陛下在此,还是慎言!”
片刻后,黑耀和断命空手而归,司马玉风沉着脸离开了瑶光殿,众人只得散去。
林谷和万梓航快步先离开,应该是忙着去追人,想要为皇帝分忧。
司马亦清则是多喝了两杯,跟他一起“贪酒”的还有天元宗派来的聂乾。
“聂少侠还不离开么?”司马亦清起身问道。
聂乾淡淡一笑,饮了杯中酒,抬眸问道“将军不也没走么?”
“这酒不错,却莫贪杯。”
“将军所言极是——”
聂乾放下酒盅,走到帐慢被扯下来的圆形床旁,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无缘看到美人了呢。”
他转身对着千行,道“千行侍卫不知是否也有不甘呢?”
“千行不敢。”
“将军,你的侍卫和你一样,真是太过拘谨了。”
司马亦清眉头微微蹙了下,极快就恢复了冷漠的神色。
“聂少侠觉得此事是谁做的呢?”司马亦清问道。
聂乾轻笑了下,低声说道“这事是谁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认为是谁做的呢?”
“呵,那本将就不知道了!”司马亦清冷淡回道。
司马亦清跟天元宗聂氏只是点头之交,不过传闻聂家祖上是从月耀大陆过来的人,所以江湖上有些底蕴的门派,以及朝内的重臣都对聂氏敬让三分。
聂家也一直都是司马玉风拉拢的势力。
毕竟,林星儿身上的秘密与聂家也分不开……
二人走到宫门口时,几匹快马从“天进门”直冲出去。
聂乾望着城中升起的火光,微微叹了一口气“今夜,阳城是不眠夜了。”
“聂少侠,你也觉得那女子是林星儿么?”司马亦清突然问道。
“她是不是林星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认为她是不是。”
对着司马亦清拱手,聂乾骑马离开。
人一走,千行问道“主子,现在如何?”
“那些人是你派的?”司马亦清转身问道。
千行单膝跪地,立刻说道“主子,属下不敢!”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我们的人?”司马亦清的墨瞳猛然收缩。
“不是。”千行回道。
他哪里有胆子私做主张呢?
“让人去查!”
“是!”
司马亦清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败,他本以为是千行叫了门下的人来劫走了那女人,所以悠哉悠哉品了半天酒,没想到竟然搞了个乌龙,不是他的人!
那酒真可是难喝!
……
在几拨人将阳城快要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夏梦娇已然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
那几个踏空而行的黑衣人,把她带到了这屋子里就走了。
夏梦娇倒是很淡定,不哭不闹的观察这屋子里的陈设布置。
镂空雕花的窗户,桌椅板凳均是梨花木,椅子上的扶手都是复杂的雕花,看来救出她来的这位家底丰厚,一把椅子都这么大手笔。
夏梦娇已打定主意,不论是谁,她都要感谢。
从皇宫中救出她本就不易,人家在绝路救了她,让她付出点什么她也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外面有了声音,夏梦娇连忙端坐在椅子上。
只是,她身上的袍子实在是难以启齿,稍稍一动衣服就从肩膀滑下,人家推门的一瞬,夏梦娇正好在拉衣服。
这姿势让门外进来的人看到立刻误会了。
“夏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额……我拉……拉衣服。”
夏梦娇结结巴巴的说完,又暗骂自己明明就是真的在拉衣服,到底在心虚什么?
她抬起头打算说明下,谁知道看到眼前的人却更加结巴了“你……你你你你……”
“没想到,夏姑娘见到本主竟然如此激动,我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