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华国还真的有专利意识很强烈的……工人?呵呵,我不大相信。”布丽奇特捂着嘴小声偷笑:“那个红色的东方gc主义国家,不是号称什么都gc么,还会真的有专利意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华国第一次有人以个人名义来我们这边申请专利的对吧?”
“是的。”奥尔登并没有驳斥布丽奇特对这件事的偏见,因为他也只是当时和哈茨领事电话沟通之后觉得这项专利很有必要拿到瑞士专利局来,而不是让它去什么**专利局或者md专利局注册,仅此而已。
随着外面的脚步声响起,六名东方面孔进入会议室,奥尔登和布丽奇特立刻收起了刚刚的笑容,摆出一副最严肃的姿态,就如同伯尔尼分局门口的纯铜雕塑一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他们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开场之后的自我介绍甚至还闹了个小小的笑话,因为奥尔登和布丽奇特都下意识把看上去第二年轻的叶星处长当成了那位申请专利的华国青年工人。
自我介绍后,双方自然进入了全球公认的打哈哈寒暄环节,毕竟一上来就谈业务那肯定是不行的,起码也要通过之前的拉家常稍微了解一下对方的脾气,这样才能有的放矢,更何况这次在日内瓦分局举行的短会它本身就是一个欢迎类型的座谈,不用过多涉及到那项专利本身。
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试探后,奥尔登感觉,对面这位名叫吕旭东的带队副厅长,似乎和他从使馆人员那里听来的华国领导干部形象没有什么差别。
说话声音不大、显得温和儒雅;即使是欢迎座谈会也会认真的拿出笔记本做记录;对专业问题显然不够了解,或者说对申请瑞士专利局专利的流程应该是……非常不了解,有着东方人特有的谨慎、小心,而又透露出对他们西方国家的一丝丝羡慕,这再正常不过了。
其余的几位处长几乎都没怎么发言,除了自我介绍环节知道那位叶星副处长是来自对方国家工业部的以为年轻干部之外,剩下的好像没有什么令人提得起兴趣的地方。
可是这座谈会还要开一个半小时,总不能一直介绍瑞士的人文历史吧?
于是奥尔登给旁边的布丽奇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稍微发挥一下。
这位女处长显然准备多时,不甘心当一个花瓶,立刻接过话题问道:“虽然贵考察团这一行主要目的是申请专利,但是时间空闲的话也可以多多关注我们专利局正在代理出售的一些化肥专利,比如新一代碳酸氢铵的生产配方之类的……这些能让你们国家的农民受益不少呢。”
因为对方是作为女性首次正式发言,吕旭东立刻将目光往自己这边的设备处处长苗立荣脸上一瞟,这位巾帼在听了翻译之后马上也开始介绍起来:“布丽奇特处长,在我们天河省生产碳酸氢铵的设备生产线目前普及率还很低,仅仅只有几所省城的大型化肥厂拥有它们,全省配置率不到10,虽然从长远趋势上来看,拥有更高效率的碳酸氢铵在氮肥中的占比正在慢慢提高,追赶尿素,但短期内我们省对于这类专利的需求估计不大。”
不愧是设备处处长,对这些数据信手拈来,而这番回答中规中矩,也结合了天河省目前的实际,算是婉拒了对方这次推销。
“那你们省的眼光就比较短浅了。”布丽奇特马上抓住机会开始发招:“既然你们都能意识到在短期内尿素终究会被碳酸氢铵取代,那为什么不能提前布局呢?如果刚开始就拥有更高效率的碳酸氢铵生产配方,我相信这会进一步缓解你们国家粮食不足的缺口,而且我们专利局在首次购买这块还有一定的优惠……”
等吴小平把这段话翻译过来之后,苗立荣的脸色不禁变得有点难看。
这女人,说话也太直了吧!
什么叫“你们省的眼光比较短浅”?谁不想上马新的碳酸氢铵生产线啊?可这需要大量的外汇,大量的!
相比起化肥产业这个在重工业里只能算作小弟弟的家伙,国家的指导思想是着重优先发展炼钢、石油、冶金和能源等产业,哪儿有那么多外汇优先轮到化肥?
因为欢迎座谈会算是开放式会议,并不是一对一定点问答,就在苗立荣还在思考怎么合理反驳对方的观点,又能显得比较委婉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钟白说话了。
“抱歉,女士。你的观点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谁说尿素终究会被碳酸氢铵取代的?尿素的存在有其合理性,便宜的成本和广泛的适用性本来就是它的天然优势,别说短期内了,就是再过三十年,全球氮肥市场的份额里,依旧会是尿素占比第一啊。”钟白用一口流利的高地德语反驳道:“上来就给我们推销这种不切实际的专利,是觉得我们华国人的钱好赚吗?”
这……这就是那位专利申请人吗?
见鬼,他的德语怎么这么流利,就和西德人、瑞士人说得一模一样,甚至还没有半点东德那种gc主义国家的词汇!
关键这小子还否定了自己的观点!
“从目前的趋势看,难道不是这样吗?碳酸氢铵在全球氮肥的生产份额已经在近年急速上升,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趋势了!另外,什么叫做不切实际的专利?那位女性处长刚刚不是也说了,你们省里已经拥有了少量碳酸氢铵生产线么?”布丽奇特楞了一下,随后马上用猛烈的炮火开始还击钟白。
不过这种级别的反驳在钟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