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某种献祭的方式形成的血色漩涡几乎笼罩了整个武天城,引得城中武者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鬼东西?漩涡中心好像是在花家。”
“听说这段时间屠村的事就是花家干的,莫不是作孽太多遭天谴了?”
“指望天谴还不如指望有哪个强者路过收拾了他们。刚见一艘灵舟降临花家,说不得这就是一位强者在与花家背后之人斗法呢。”
武天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比往常十年还要多,稍有动静就让他们坐不住了,何况是这种波及全城的大事。
但没人敢在现在靠近花家,一不注意就是小命玩完的事,他们还是惜命的。
花家院中,秦君看着那血色漩涡,眸中明灭不定。
之前到花家,发现院中无人她就意识到不对,却没想到花向荣竟是以花家之人为祭,形成这血色大阵。
大抵是之前他们在外截断了血盟屠村之事,才逼得花向荣不得不出此下策。
血气浸染人体后会与血气给予者有一定牵引,若浸染程度过深,便等于成了血气给予者的奴隶,生杀予夺都由人。除非其实力远远超过血气给与者,才能摆脱这份束缚。
如今花向荣就是直接凭借这份牵引直接戮夺了手下之人的血气。
不过他这一举,也等于自断了血盟在武天城的根基。
毕竟外围人员已经被秦君等人剿杀,如今内部人员再被花向荣献祭,武天城中能拿得出手的血盟之人算是彻底灭亡了。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是什么呢?
迎接一个人。
“啁”
一声鹰唳,惊空遏云。
极目处一黑点刚刚映入眼瞳,转瞬便来到眼前。
一只体型巨大的赤翼苍鹰飞入血色漩涡的中央,双翼伸展,轻轻一震,卷起的气流使得漩涡凌乱破碎。
以苍鹰为中心,漩涡重组,逆流倒灌。
灌入苍鹰体内吗?
不,是盘坐在苍鹰背上的一个年轻男子的手中。
男子样貌阴柔,着一身绛紫长袍,胸口微敞,露出白皙光洁的胸膛。
他右手抵在膝上,斜倚着头,左手把玩着刚刚凝成的血珠,姿态慵懒,颇显几分漫不经心。
苍鹰收翅,平稳落于地面,化作一抹血气融入男子体内。
男子抛起手中的血珠,扔入口中。
细细咀嚼了一番,他面上浮现一丝惬意,又有一分遗憾。
“真是可惜,如此美味不能尽享。”
待他出声,刚刚盛气凌人的花向荣方才呼出一口气,大礼参拜:“恭迎妖君大人。”
原本根本不需弄出如此大阵仗引人注目的,但是花家被封,归来的队伍极少,血气不足,他只能兵行险招,否则惹妖君大人不高兴,怕是他会先成为那血珠的一份子。
还好过关了。
花向荣小心翼翼地擦去额角细密的冷汗。
“妖隐,你来啦。”
血灵轻易压制住花琬的意识,夺回控制权。
她挣脱花鹏的拉扯,扑到妖隐怀中,语调颇是喜悦。
可藏在他怀中,那张娇嫩的脸颊上却隐现一丝垂涎和惧意。
“是,我来了,让我的小公主久等了。”
妖隐低头轻嗅了一下少女的发丝,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恋和隐匿的贪婪。
他抬眼看向秦君,狭长的眼角微挑:“就是你,惹得我的小公主不高兴吗?”
秦君这些天重又收敛了血气,如今只余眸中依旧血色弥漫,脸颊上显现的血纹已悄然隐匿。
妖隐虽有些惊异于她眸中纯粹的血色,但也只以为是功法或是什么天赋之能导致的。
毕竟如此纯粹的血眸,盟中也只有最顶端的那些大人才会拥有。
至于外人,无需畏惧。
气势展开,铺天盖地朝秦君袭去。
原本还想将女儿抢回来的花鹏只是被稍稍波及便跪了下去,无法起身。
但秦君岿然不动,秦雅如是。
庞大的气势未及临身便分散开去,连鬓角的一缕发丝都无法拂动。
“是你们先惹我的小姑娘不高兴啊。”
秦君眉梢微敛,目光落在秦雅身上却是化作一抹温润的笑意。
若非血盟中人伤了花迎及其家人,累得秦雅伤心,她大可回去调一拨人来扫平武天城,又何必亲自动手?
不过能让小姑娘开心,也无所谓动不动手了。
妖隐有些讶异对方在自己的气势压迫下依然从容镇定,他随之看了秦雅一眼,眼中一亮。
闭上眼,轻嗅,脸上露出一丝垂涎之色,是势在必得的贪婪。
“这小姑娘的血液好生香甜,连皮囊都无法阻隔的美味啊。”他轻舐着唇角,看向秦君,“若你将这小姑娘送予我作血奴……”
“啪”
回应他的是秦君携怒而出的一巴掌。
血奴是什么?
是血盟中畜生眼中的牲畜。
血盟建造血池收取武者或灵兽的血液,所为的是血液中蕴含的丝丝缕缕的能量。
经过阵法转化,这些能量会转化为血能血气,供血盟之人提升实力。
但血盟中有些人早已入魔,啖肉饮血,引以为常事。
甚至乐此不疲地去寻找他们认定的美味。
妖隐口中的血奴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储血的器皿、任其宰割的牲畜。
用上好的灵药将养着,想用时,割一刀,或直接噬咬,温热的血液流经喉管,直入肺腑的感觉令这些应永堕炼狱的恶魔沉醉迷恋。
秦君曾见过一个被救出的所谓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