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一位顶级君阶的记忆,不是灵灵这才诞生不久的小小只的血灵能做到的。
且妖隐不是血妖或血灵附体,而是一个少有的顶住了血气侵扰的武者,意志坚定。
如此更是难上加难。
但灵灵虽是血灵,却不是血盟血池中孕育而出的天生恶意的腌玩意儿。
她更像是一块纯净无暇的血璧中诞生的小精灵。
最是绚丽的色彩,最是澄澈的心。
在灵灵进入体内后,秦君竟从自身未诞出灵智的血气中察觉到隐隐的惧意,像是遇到了天然的克星。
而灵灵般将她体内的血气当作食物的举动,更是让她倍感惊讶。
因为她只是单纯的吞噬血气,却不涉及她的修为灵力。
说来,她好像找到了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剥离血气的方法了。
不过灵灵还小,她的血气又最是精纯,所以每每吃不到两口,小家伙就抱着肚子呼饱。
要想完全将其剥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些事情可容后考虑,眼下她却需要协助灵灵侵入妖隐的血气中。
灵灵对血气有天然的克制,那从血气着手,获取记忆片段是最简单的方式。
虽然这种方法获得的记忆零散模糊,但也不易触动妖隐记忆中可能存在的某些禁制。
她现在还不想直接对上那人。
容不得妖隐拒绝,血色画卷再度展开。
“住手!你不能这么做!”
妖隐有些惊疑灵灵的身份,但看着画卷上映现的画面,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再顾不得多思虑,惊慌大叫。
秦君没理会他,只加速了画面,希望尽快找到关于断仙的记忆。
见她不为所动,妖隐反应过来,强自镇定。
“我劝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信息,你虽比我强,但若是惊动了大人,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出来,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妖隐一边言语威胁,一边暗自竭力启动自己的保命手段。
秦君的身份他已经不想探知了,只要自己逃出去,有的是办法报仇。
毕竟,真正关注下方那只小血灵的可不是他。
“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花向荣,就是底下那只血妖,已经说过类似的话。”
秦君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淡淡驳回去。
意思不言而喻。
花向荣眼中的大人妖隐在她手中连挣扎都无力,妖隐眼中的大人她又有何惧?
她知妖隐口中的大人不是那人。
妖隐在北域或许还称得上一方人物,但就整个血盟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不可能接触到那人。
先前也只是怕他记忆中有涉及到那人封锁的隐秘而已。
妖隐闻言一滞,强装镇定的表情差点裂开。
不过察觉到自身一丝灵力已经悄然流转,缓缓进入丹田,他也放松了一些。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这女人刚一出手就禁锢他周围空间,还翻掌封锁了他的灵力流转,让他震惊到无可言喻。
若非他惜命,不惜花大代价为自己准备了保命后手,得以解封一丝灵力,恐怕就算手握大人所赠的重宝,也只能等死了。
他怕秦君察觉出他的小动作,仍维持着先前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似乎只剩口头上无力的威胁。
“哼,你实力是不俗,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站在你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哦?你口中的有些人是哪些人?帝阶?尊阶?还是……圣阶?”
秦君一边翻看着记忆,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她对妖隐的**并无兴趣,截取出的记忆都是与血盟相关,但小事无用,大事模糊,还需一一辨认。
仅有的关于断仙的记忆是他将药交予属下送到花家和花家禀报花广知晓断仙的情景,没有这药的来历。
她没关注妖隐,妖隐却将她的神情语气尽收心底。
于是,心止不住地颤。
盖因对方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对象是帝、是尊,乃至圣!
是太狂妄吗?妖隐已经不敢这么想了。
正在这时,秦君终于找到当初断仙的来源。
模糊的景象中,一座黑沉压抑的宫殿矗立。
妖隐垂首进入,恭敬拜向上方斜卧的一个黑袍老者。
面容并不清晰,无法辨认。
一则是画面本就模糊,二则是妖隐从未抬头。
他在害怕,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言语中依稀提到花家。
但是那老者的话却是被烙印在记忆中一般,倾耳可闻。
“我这正好有一枚药,名曰断仙,倒是合用。”
低沉沙哑,却是刺骨嶙峋,哪怕隔着记忆都能感到那股直往骨子里钻的寒意。
想必妖隐对其也是百般畏惧。
那老者拿出药后,似乎又有些后悔,手往回缩了一下。
但想了想,他低声道了一句:“反正就剩这一枚,留着也无用。”
这句声音很小,应是自言自语,但妖隐捕捉到了。
“办好我交给你的事,这东西不要泄露出去。”
老者将东西扔给妖隐,却又低低唾骂了一句
“否则又要引得那群疯狗追着不放。”
画面静止。
秦君凝眉沉思。
她没想到花家的事还牵扯到更高层面的人物。
花迎天赋虽不错,但那老者也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是为了花琬的净水灵体?
那老者说断仙只剩一枚,是说他只剩一枚,还是说世间只剩一枚?
他的这一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