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擦嘴,动作洒脱,丝毫不拖泥带水。
有人打头阵,剩下的人也纷纷效仿:仰头、倒酒、收手、擦嘴,全程还没有一句话。
像在举行什么抛头颅洒热血的邪教仪式,花迎暗自腹诽。
花迎和秦雅缀在队伍最后。
等秦雅要拿起酒壶时,秦君突然按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随意找了个借口:“女孩子要文雅一点,这样喝酒不好。”
“是吧?”
后一句是对着花迎说的。
这边花迎已经执行仰头步骤了,拿着酒壶的手悬在半空,突然听见秦君这句话,低头就看见秦君按着秦雅的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脱口就想反驳,但看着她的眼睛,花迎莫名怂了:“是,是啊。”
心里不情不愿,手却诚实地放下了酒壶,甚至往秦君那边推了推。
“来,我为你们另准备了一份。”
秦君翻手取出两个精雅的薄玉杯,澄澈的酒液盛于其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
花迎在秦君灼灼目光的驱使下,战战兢兢地接过她手中的玉杯。
不敢看一旁的秦雅,她缩回手小口缀饮。
脑子里昨日为好友的打抱不平,在秦君看似温柔的目光消失殆尽。
总算知道秦教习的“虎视眈眈”是怎样的了,花迎有点想哭。
秦雅看着秦君左手上的玉杯,是与昨日的玉瓶相同的材质,最后一丝猜疑也没了。
她没接玉杯,顺着秦君的手往上看,目光滑过她不曾离手的玉石珠串,最终落到她的脸上。
秦君脸上带着笑意,与对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但她的眼睛注视着你,黑曜曜的,似乎糅杂了万般思绪。
愧疚?疼爱?欣悦?还是不可说的难言之隐?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只是纯粹的黑。
秦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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