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是月儿的丫头,何素也没打算帮着月儿把她教出来,按萧显重的意思,以后月儿身边还会有其他丫头,要是这个不顺心,再换其他人用是。就像是武器,又像是保镖,用着不顺手就换,至于换下来之后,他们会如何……那不归她管。
回到家后,何素和月儿各回各的院,何素回了屋子,就去钱箱子里拿了一粒银块,在风暖送茶后,朝她扔了过去。
“接着,今天在外面表现不错。”
风暖闻言一接,见是个银块,微微弯起嘴角。
“好好做事,提高自身能力,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呢。”何素笑着说。
“是。”风暖应道,行了礼后便下去了。
何素平时不喜欢有人在边上侍候,风暖会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若是何素有事吩咐自然会叫她。云晴却是时常在月儿身边呆在,除非月儿吩咐她出去办事,她才离开一会儿。
两人都是照着主子的意思办事,只是主子的性情不同,她们的性情也不同。
隔了一天,何素又带着她们去了茶楼。
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何素这才认真看了这茶楼的招牌,上面用古体字写着“清茶馆”。里面的格局和市面上许多茶楼差不多,一楼是大堂,二楼是雅座。大堂里的桌椅用的都是最普通的,供应一些平价的茶水点心,有人只点了一壶茶一碟豆子也能坐上一天。
二楼就不一样了,包间里的布置跟大厅一比雅俗有别,提供的茶也比一楼高上一档,最便宜的茶一壶也要半两银子。
何素等人到了大厅后,风暖就上前去问小二对面葛掌柜有没有定雅间,听说是有,又说已经在包间等着了,何素便带着月儿跟着小二去了雅间。
小二推开门时,何素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两位妇人,还有两个丫头两个婆子,派头竟比她们还大。何素扫了她们一眼,也瞧不出她们是不是会武,便先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年长一些的妇人三四十岁,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裙,见有人来了,来的又都是女子,便起身笑着迎了上去。另一位穿着水蓝色衣裙的也跟着站起来,盈盈施了一礼。
虽说萧显重的副将没有正式册封过,也没个品级,但是何素她们勉强也算是官眷,葛太太和葛氏却是白身,是要她们先行礼的。不过何素却没有想那么多,对方既然行礼了,她和月儿也就还了礼。
“葛掌柜不过来吗?”何素问了一声。
“是,这事妹妹自己便能做主。”葛太太答道。
何素听了微微点头,就将戴着的帷帽摘了下来,哪怕帘子再透,她也不喜欢戴这东西。她把帽子摘了,葛太太和葛氏便也跟着这样做。
何素在葛氏露出脸时,才看清她的长相。鹅蛋脸、柳叶眉,葛氏可以说是标准的古典美人,还是越看越好看那一种。她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又不会让人觉得疏远,像是家中温厚的长姐一般让人看着亲切。
等茶上来后,两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闲话。葛家来之前已经让人打听过肖家的事,不然两人也不敢在这儿等着。葛家知道金陵城新来的郭将军的确有个肖副将,这位肖副将有个独女约莫十岁,以前一直住在乡下,现在进城了,家里大概是想给她请一位女先生。
葛太太本想打听一下肖家太太的性情,可是肖家搬来金陵后一直在忙修缮房屋的事,唯一一次公开露面是去郭家。郭家那日来的各家太太也都是新来的金陵,葛太太也不认得,只有一位黄太太,也就是黄氏的嫂子,她是认得的。
她原是想去问问是不是黄太太透了葛氏要当女先生的消息给了肖太太,可是这两日一直没找到机会。黄氏再嫁后,黄家发达了,城里一般的人家,黄太太也不再放在眼里。葛家几代前还算显赫,如今很是一般,只有一些田产和一家经营了几代的书铺还撑着,黄太太哪里会搭理她。
“不知肖太太可是从黄太太那里知道了我家妹妹的事?”葛太太试探着问道,她见眼前这妇人明艳大方,瞧着是个好相处的才敢如此直问。
何素在外面一向装着亲切的样子,便笑道:“是从郭太太那里,郭太太还说以前认得葛太太呢。”
“难为郭太太如今还记着。”葛太太叹道。
黄氏也是个爱看书的,以前曾来过博远斋,偶尔遇上葛太太时两人聊过几句,算不得熟识。葛太太也不知自己的话是被谁透给黄氏的,但那黄氏肯帮着说一句,也是有心了。人家现下已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也不知她这小姑有没有这样的造化,葛太太暗想。
自从黄氏再嫁后,等着看笑话的人也有,羡慕的人也有,许多人家再不敢把和离回家的女儿当成累赘,说不定她们另一番造化呢。
闲话几句后,何素便转头跟月儿说:“你昨日不是说看书的时候有处不明白的地方,我是不懂的,不如请教一下葛娘子,看她可愿帮着解答?”
葛太太一听,便朝着身侧的葛氏看了过去。
葛氏微微颔首,说:“小妇人才浅,但愿意一试。”
“那便有劳了。”何素一笑,便端起茶顾自喝茶,让月儿问她已经准备好的问题。
月儿问了之后,葛氏也没有马上答,反问月儿是怎么理解的,待月儿说过后,她便说:“你是看了《墨语》第二册第四节了才得出此结论吗?”
月儿想了想,点头答是。
“你可以再看看《吕记》第五节,便可知里面的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