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道,李天心等人,终于见到了鬼面神医肖然,原来那个与他们同行一路,宣称带孙儿看病的老头儿,就是这厮。他暂时替步惊鸿,控制住了仙人散的毒性,可是欲解其毒,还差四味药材。经过商议,天心决定先在桃谷中休整几日,之后南下寻药。于是便引出了,春风不解桃花意,错把相思寄流年,待到空枝花落去,何处寻?
在桃谷休息的这几日,天心的日子过得异常的舒心。没有宗门弟子的围捕,没有江湖人士的追杀,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她刚到千山时的日子。大部分时间,她都陪着步惊鸿,晒晒太阳说说话。无聊的时候,缠着肖然给她做皮子面具,教她一些简单的易容手段。毕竟她接下来,要在江湖上行走,换个身份对她来说会更安全。公孙策在住下的第三天,就急急忙忙的出谷去了,至于发生了什么,他始终不肯说。
“那名剑山庄的上古神剑,在你手里?”肖然一边做着面具,一边和天心聊着天。“你说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中龙凤,都没弄到手,怎么就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弄到手了呢!”
“啧,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因为在外面有好多仇家,才躲在这桃谷里的?”
“何以见得?”肖然被天心没由来的问题,搞的一头雾水。
“你这张嘴,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吧?就没人想杀你?”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有意思!难怪他舍不得你呢。”肖然也不恼她。“那嗜血呢?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这个好办,臭道士教了我剑鞘之术。”说罢,天心伸出左手唤出了嗜血。
“确实是个大家伙!看来这世间万物遇到对的人,顽石也可化作飞鸿呀!”肖然眼睛打量着嗜血,话锋却突然一转。“你恨你的师父么?”
“啊?”天心没想到,肖然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你和他很熟吗?”
“年少的时候打过交道,算是认识吧。”肖然顿了顿。“之前他曾来我这里,给他的徒弟求过药。”
“那个徒弟不是我。”李天心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肩,心中有些酸楚。“那是给我小师妹求的,如果我没记错,是去疤的灵药吧。”
“你师妹?”肖然故作疑惑,坏心眼的道。“我怎么记得,当初是你被道渊所伤呢?”
“被道渊所伤的是我不假,但是他对我不闻不问,又怎么会替我,来求什么劳什子的灵药?”天心显然是想起了一些过往,她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反正我也不在乎的...”
“你这丫头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还逞强?”肖然示意天心把嗜血收好。“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你恨他吗?”
天心收好嗜血,抬眼对上肖然探究的眼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问故人长与短。”
“其实他为你求过药的。”肖然的声音不大不小。
天心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只是转瞬,便摇了摇头。“我不信,他不会。”
肖然从天心的言语间,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臭道士明明对她一往情深,背地里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她,而背弃了自己坚守的誓言与责任。可是明面上,却要装作冷酷无情,形同陌路。
几年前,那个臭道士,像疯了似的来他这桃谷,要什么活肤生肌的灵药,那架势跟山野强盗一般。可是道渊不是一般的俗物,想要用人界的东西,除去它留下的伤疤,简直是痴人说梦。那臭道士得知后,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句庸医,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不说话了。肖然一脸纳闷,却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能在公羊羽书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自责与后悔。那样的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却失去心爱之人的少年,那是肖然不曾见过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对你做了更过分的事情,你会原谅他吗?”
“还有更过分的事情?”天心嗤笑了一声,转而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李天心不但不会原谅他,而且我必然十倍奉还!”
肖然制作面具的手顿了顿,他不知公羊羽书最后的决定,究竟是什么,但是他有一个预感,眼前的这个女子,定会将公羊羽书的命运,搅得天翻地覆。
在桃谷的第七天,李天心戴上肖然给她制作的面具,在镜子前晃来晃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皮子约摸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可以说是掉在人堆儿里,绝对找不着的那种面孔,特别适合隐蔽躲藏。其实,天心也想做个倾城倾国的妖孽脸孔,可是越出众,就越容易引人注意,所以为了自己的狗命,还是务实一点好咯!就在天心打量着镜子中,那张少年的脸孔时,一抹坏笑浮上嘴角,她决定带着这幅新面孔,去隔壁院子里找些乐子。
“这是哪家公子生的如此俊俏,不如跟着小爷回家疼你可好?”天心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步惊鸿居住的院子,明目张胆的在步惊鸿面前搞事情。靠坐在竹塌上的步惊鸿也不答话,好看的丹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既然公子不答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来让小爷我一亲芳泽。”天心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心生一计,她走过去大胆的伸出手,准备抬起步惊鸿的下巴。
谁知天心刚伸出手,就被步惊鸿一把握住手腕,她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就躺在了步惊鸿的腿上。再一抬眼,一双深邃的眼睛与她相对。天心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