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今天感觉怎么样?”
人未至,声先到。
任玉瑶现在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不打算在任父面前做任何掩饰,所以对于跟在她身后的两人,并没有做任何解释。
任父看着不带任何感情,审视着自己的女子,心塞不已,
“玉瑶,能不能叫你|妈来照顾我。”
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在任玉瑶面前,完全没有人权。
偏偏她的所做所为还真让人挑不出错处,当然他也不敢挑。
今时不同往日,是好是坏都是她一句话的事,而自己对于她的决定,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我妈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你每次有点什么事,就指望她来照顾你。”
说着,任玉瑶也没管他会不会难受,自顾自坐在了小武搬来的软凳上。
这么多年,他的所作所为,早就把任玉瑶心里对他的那一点感情消耗殆尽了。
现在愿意在任父身上费心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爷爷奶奶,还有任母。
她不过是不想他们难过罢了!
“你就这么恨我吗?”
曾经总是一声不响的任玉瑶,此次表现这么犀利,任父那能看不出来,她这是被压抑狠了。
只是一想到任玉瑶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甚至有着无尽恨意的时候,他的心也不由疼痛了下。
却不想,任玉瑶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恨。”
任玉瑶低垂着头,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将上面一点点灰尘抹去,这下继续说道,
“我只想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没人权,说话没有人听,很无助呀?”
不可否认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任父心里。
于是他很快的点了点头,希望他的处境能有所改善。
见此,任玉瑶没有急着表态,而从凳子上站起,缓缓走到窗前,目光投向远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才听到她带着点悲伤的声音传来,
“这样的感觉,我经历了二十年,而你才这么几天便受不了了?”
曾经只要任父回来,她就只能畏畏缩缩躲在角落,不敢靠近,生怕惹到他。
知道他不喜自己,便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也因为这一份谨慎,让她年纪小小|便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讨好别人。
爷爷奶奶见她这般乖巧懂事,对她倒也不曾亏待过。
虽然骨子里还是有点重男轻女,但说来说去也是被封建思想茶毒的太过厉害。
养育之恩大过天,如不是被伤害的太深,她又何尝会如此。
这话,犹如尖刀刺进任父的心窝,让他第一次反思起过往的自己。
任玉瑶静静地站在窗前,没有去打扰他的思绪,她深知,人只有在同样的感受下,才能真正的与之共情,比再多的言语都要来的有效。
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够有一丝觉悟,少瞎指挥别人的人生,便万事大吉了。
不知过了多久,任父凝视着站在窗前的女子,终于出声了,言语间带着点颤抖,说出了这辈子他从未说过的话,
“玉瑶,对…对不起。”
听到这话,任玉瑶卷长睫毛轻抖着,心脏跳动在这瞬还是漏了一拍。
她艰难转头,再看向任父时,眼中多了一抹释然。
她深吸了口气,朝站在身后的小武说道,
“去接下我妈吧!”
她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尊重一下别人即可。
至于父爱,她最需要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有或没有,对她都没什么影响。
“好。”
话落,小武便推门走了出去。
任父这才注意到,跟着女儿后面的,似乎就是那天同车回乡的两人。
当初记得任玉瑶说是拼车,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
任玉瑶敛了敛眼眸,没有再掩饰,如实说道,
“我男人的朋友。”
任玉瑶发现现在这种感觉真得很轻松。
不需要担心任父做什么出格的事,隐瞒事实,也不需要担忧别人不认同自己的选择,对自己多般劝说。
她最是不能理解,那些对自己人生指手画脚的人,他们生活是否如指点别人般,安排的妥当无比?
所以,任玉瑶很讨厌那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
自己都活不明白,还总想去指点别人,这不是瞎子之路吗?
“哦,啥时候带他回来见见!”
虽说任父思想一时半会难以改变,但他也意识到,任玉瑶不是他能把控的。
另,看到他朋友这么出众,想来本人也差不到那去。
如果真是这般,那比嫁到平常人家,确实要强的多。
这样,他们任家也能跟着涨涨脸。
“可能,要过阵子。”
话音才落。
任玉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滑动屏幕,将手机放到耳边,代理人的声音便从中传了出来,
“当家的,您上次安排的事,我们在跟进过程中发现,孙家确实跟不少人接触过。”
闻言,任玉瑶眸光逐渐变得冰冷,
“然后呢?”
还真如她所料,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否会淌这趟浑水呢?
“果然如当家所说,这世道唯‘利’是也,结果您应该猜到了。”
代理人此时心情很好,说起话来不似平时那般严谨,反倒给他添了几分人情味。
“嗯,这段时间辛苦了。”
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