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九旦的高兴,还带着一点不高兴。因为你胃口很大,当初找我,是想二一添作五,两人合办房地产公司。现在是四个人合办,你小子一定是不满足的。”
“猜中了,得分。”王九旦喊道。
“你的高兴,有三份真高兴。一份真高兴,是你终于与蒋宗耀搭上了关系。老蒋的社会地位,远非你我能比,有了老蒋这个大神,你的人脉资源,足能提升三五个档次。这对我也许没用,但对搞建筑工程的你来说,实在是受益无穷。”
“大飞,你他娘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第二份高兴,是一般人都能猜得到的。现在建筑市场竞争激烈,你这个龙头老大都很紧张。但有了云九耀,你的建筑公司就不愁没活干。所以,老蒋老于,还有你我,搞这个云九耀,你小子得利最大。”
“哈哈,这众所周知,算你得分。但我最感兴趣的是,第三份高兴是什么高兴。”
金云飞呵呵笑道:“这份高兴,是你高兴中的最高兴,因为你终于让你老婆有了用武之地。看刚才你老婆那个劲头,屁颠屁颠的,乐得连我都不招呼,估计她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云九耀公司。这么一来,你老婆就无暇再来理你。你小子自由了,你狗日的可以花天酒地了。”
王九旦瞅着金云飞,猛地攥住金云飞的手,一边摇着一边道:“知音,大飞,你是我的知音啊。”
“去。”金云飞甩了王九旦的手,笑道:“重奖,你的重奖呢?”
“你稍等。”
王九旦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箱子,木箱子是新的,还没上漆。
木箱搁在大板台上,王九旦打开来,箱里铺着绸布垫着棉花,赫然躺着一把宝剑。
宝剑上有锈,甚至有土,显然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金云飞对古董一窍不通,只知道这是剑,年头应该不少。
“大飞,开眼了吧。这是一个朋友卖给我的,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你看值不值?”
“真的假的?”金云飞只看只问,却没想伸手拿起来看看。
刀枪剑戟,金云飞倒不陌生,小时候在外公家学武,他是都耍过的,但古剑还是头一次见。
“绝对是真的。付钱前,我专门从省城请了个专家来鉴定。专家说,这是唐朝初期将军才有资格佩戴的剑。大飞,有一千三百多年啊。”
“专家还说了什么?”金云飞淡淡的又问了一句。
“专家还说,可能是唐朝某位将军的陪葬品……哎,大飞,你怎么了?”
原来,金云飞的脸色骤然变了。
金云飞伸手一掀,将木箱关上,哼道:“你请的那个专家,肯定是个狗屁专家。”
“胡说八道,人家有正规单位,在省城名气很大的。大飞,鉴定费就是八千,加上来回费用,整整一万块啊。”
金云飞一本正经的说道:“九旦,你在作死你知道吗?”
“啥意思?大飞,你啥意思?”
“一方面,你这不是古董,古董是可以卖的。你这是文物,买卖文物是犯罪的,是要坐牢的。那个狗屁专家见钱眼开,肯定没跟你说过这个道理。”
王九旦愣了,“大,大飞,你别吓我啊。”
“还有更吓人的呢。”金云飞道:“另一方面,你说你这把破剑,可能是陪葬品。我记得小时候,我外婆跟我说过,地里挖出来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回来搁在家里,坟里的东西更是不行。为什么?三个字,不吉利。”
这下,王九旦整个人都傻住了。
说到迷信,其实金云飞一点都不迷信,反倒是王九旦,十足的迷信鬼,建九旦大厦时,光请风水先生就花了好几万。
金云飞的分析,戳中的是王九旦的软肋,犹如醍醐灌顶。
金云飞却起身就走,真的是走。
王九旦反应过来,一把拽住金云飞,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咋办?”
“咋办?就你收着这晦气的玩艺儿,你的办公室,甚至你这大楼,我都不想多待一分钟。”
“说办法,赶紧说办法嘛。”
“捐出明情况,以绝后患。”
也只有这法子,才叫一了百了,王九旦明白过来,也不再理会金云飞,抱着木箱就往外跑。
王九旦真的照金云飞所说,叫司机开车,带着破宝剑直奔县文物局。
这还不算,为了去除晦气,王九旦请了他认为该请的人,折腾一番,又花了好几万块。
当然,这是后话。
至于金云飞,真不想再待在王九旦的办公室,不迷信,并不代表不讲究,心理作用还是有的。
看着王九旦跑了,他步行下楼,来到位于七楼的云九耀公司。
蒋宗耀和于克非也都不喜欢热闹,两个人正躲在办公室谈事,金云飞先打电话再找门,自然很容易地就找到了。
不等金云飞坐下,于克非就问:“云飞,你和九旦跑哪里去了?他人呢?”
金云飞也不隐瞒,把王九旦的破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听罢,蒋宗耀和于克非二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蒋宗耀也是迷信之人,笑过之后,问道:“云飞,这个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考考你,我为什么不用八楼,而是把公司放在七楼吗?”
于克非道:“老蒋,这个疑问,我也正要讨教呢。”
“就是七上八下呗。”金云飞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蒋宗耀竖起拇指大赞。
于克非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