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飞眼前一亮,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正是他高中的女同学丁维维。
丁维维对金云飞来说,还有另一个身份,初恋。
金云飞心里一热,这是他七年后再见丁维维,让他的记忆迅速回到那美好的高中时代。
丁,丁维维同学,你好。
金云飞有些激动,眼前的丁维维,不再是以前那个朴素羞涩的小女孩,知性而又大方,气质改天换地。
回过神来,面对微笑的丁维维,金云飞问道:丁维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班呀?丁维维微笑着说道。
在这里上班?不会吧。
金云飞不相信,与他同班的五六十个同学,有一半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都分配到天南地北,大多在大城市里工作,就是成绩差点的,也都考上了大专和中专,全班回乡农的,就他金云飞一个。
丁维维是班里的尖子生,高考成绩名列年级前十,怎么可能毕业后回到小县城工作。
哎,你跟我来。
丁维维前面走,金云飞搁好自行车,在丁维维后面跟着。
门诊部二楼,丁维维走进一间办公室,放下手里的包,拿起一件白大褂穿上。
金云飞同学,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请坐。
丁维维真的在这里上班,不过,这也是她上班的第一个星期。
五年本科,两年硕士,丁维维已从京城医科大学毕业,现在虽然是实习期,但在县级医院,她的高学历和名牌大学的身份,实习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丁维维能分配回到家乡工作,是有特殊原因的。她父亲是离休干部,而她在家中排行老小,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在外地工作,她便由组织照顾回到父母身边工作。
可对金云飞来说,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与丁维维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那些书信,就是明证。
还好,除了那些书信,以及小纸条,二人没有实质性的来往,连一次约会都没。
听了丁维维的叙述,金云飞也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只是没说自己的婚姻。
丁维维感叹道:老师说得对,是金子总会发光。金云飞,你把自己埋在土里,但还是发光了。
金云飞道:我哪能跟你们比。我身在农村,穷得发慌,唯有这条路可走,我是没得选择。
丁维维道:时代不同了,铁饭碗不值钱了,你现在这样更好,自己的事业,自己做主,比我们这些上班族好多了。
金云飞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接话。
金云飞,你今天来医院干什么?是探望病人吗?
我妻子快要生了,她正住在医院里。
丁维维怔了一下:哦,你结婚了?
金云飞点着头道:我结婚了。
那,那女方是谁呀?我认识吗?
她叫岳秀清,是咱们高中同学岳秀文的姐姐。
噢,我见过,我见过她。你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岳秀文介绍的吗?
不是。她是我们乡的信用社主任,是我去信用社贷款时认识的。直到去她家,看到岳秀文,才知道她是岳秀文的姐姐。
丁维维噢了一声,咬咬嘴唇,忽道:金云飞,照这么说来,你是把我给忘了。
金云飞顿时脸起赧色,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又恢复了坦然:是忘了,大家各奔前程,过去的人和事肯定要放下。但也没忘,高中两年的美好生活,怎么能轻易忘了呢。
嗯,金云飞,我有一个问题。
丁同学你说。
你老婆还有岳秀文,她们知道你和我的事吗?
不知道。金云飞摇着头说道:岳秀文只知道我读高中时跟一个女同学有来往,但她不知道这个女同学就是你。
噢,哪,哪那些信呢?
对不起,我烧了。
丁维维咬了咬嘴唇,笑问道:金云飞,要是让她们知道是我,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这个……金云飞道:丁维维,请高抬贵手。大家都是同学,各过各的,我看挺好,你说是不?
丁维维微笑着点了点头: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谢谢,那我走了。
我送你。金云飞,你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
金云飞逃也似的离开丁维维的办公室。
可逃也没用,金云飞回到家不久,刚喝几口水,就接到岳母电话,说岳秀清又肚子疼,再次进了产房。
金云飞只好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来到县人民医院。
岳秀清在产房里嚎嚎的叫,金云飞陪着岳父岳母在产房外揪心。
护士出来说,真要生了。
一个多小时后,下午五点半左右,岳秀清生了。
是个女儿,胖乎乎的,重达六斤一两。
小家伙呀呀而哭,哭声嘹亮,黎医生说,这小家伙将来一定很有出息。
倒是岳秀清,有点出血,虚胖得脸色惨白,晕了好几次。
金云飞心疼,寸步不离,直到深夜,岳秀清入睡,黎医生说没事了,金云飞才放下了心。
第二天早上,家里人纷纷赶来探望,奶奶、母亲、大姑、大妹,连二弟也兴冲冲的冒了出来。
先围着岳秀清嘘寒问暖,又围着小家伙瞅个不停。
岳秀清一一道谢,特别是奶奶,本耽心她会重男轻女,但看她笑得一对老眼眯成两条缝,真心的喜爱重孙女,岳秀清这才心安。
金云飞把二弟拎出来,问道:你来干什么?你和大妹都跑来了,厂里怎么办?
大哥,厂里有小姑盯着,你就放心吧。金云兴笑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