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一放学就进入了休假模式,一天半的周末休息时间是同学们最快乐的时候,这时,同学们就不再受“半军事化”管理的约束,自由自在。草坪上,长廊里,还有体育场上到处都是学生,校园里变得热闹了,就连校外的香飘子栎美食城、子栎商城,还有“时光的故事”这样小小的音像店门口,学生也多了起来。
在这个镇子上洛明工业学校是唯一的中专学校,每到周末,镇上许多村民还会蹬着三轮车,把地里出产的特产和手工制作的工艺品拉到校门口售卖,还有些人会拉着煤气罐现场做各种小吃,在呲啦呲啦煎炸翻炒的声响里,香味四溢,不停地往人鼻子里钻。
张琰与能28班胡宛如认识后,他们经常会在校园里相遇,现在大家都不太打乒乓球了,现在看来,这个简单的项目似乎有点幼稚,学生的课余生活有了更多的选择。
完成了黄蓉那篇事迹文章后张琰觉得轻松多了,吃完午饭后,他在寝室待了一会后觉得挺无聊,外面春光明媚,万物生机盎然,这么好的一年之际怎么能辜负?张琰锁上329寝室的门朝子栎镇走去。
刚出学校大门,就迎面遇到了胡宛如和张思雨,她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串红红火火晶晶发亮的糖葫芦。
“张琰,你要去哪里?”张思雨问。
“我也不知道想去哪,没事做,挺无聊,想出去走走。”张琰说。
胡宛如故意调皮地将吃了几颗的糖葫芦递到张琰面前,笑着说:“吃不?”
看了吃剩了一半的糖葫芦,张琰眼睛瞪得很圆,表情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一旁的张思雨笑着说:“还是你面子大!如果是我,人家连一颗都不舍不得给我吃。怎么你还嫌弃?人家宛如可是口齿噙香啊。”
“我,我,这……你……”张琰顿时接不上话了。
胡宛如笑了笑,赶紧将伸出去的胳膊缩了回来,“逗你玩呢!”
张琰这才不怎么紧张,不怎么尴尬了。张思雨故意在张琰面前歪着脑袋,咬破了一颗红红火火晶晶发亮的果子,果子上的蜂蜜浆汁扯出长长的丝线。她故意在眼馋他。
“你那篇写黄蓉的稿子我们都听到了,写得真好。张琰,她真的有那么勇敢吗?”胡宛如问。
“怎么可能有假?我还去过她家里呢。”张琰说。
“真的!她家原来在山区啊?她的家乡漂亮不?”张思雨赶紧将果子和丝线吞下肚子后问。
“一个字:穷!两个三:很穷!三个字……”张琰瞪着张思雨故意买弄着,说到“穷”、“很穷”这些字眼时,还特意把发音压得很重。谁叫她刚才眼馋他呢?
虽然胡宛如和张思雨跟张琰既不是一个专业,又不是一个班的同学,但从上学期打乒乓球时开始,他们就一天天的熟悉起来,后来的他们的交往越来越多,说话做事也早都不再那么客套了。
“三个字就是:非常穷……”胡宛如赶紧接过话学着张琰的口气,也故意把这三个字的发音压得很重,也故意看着张思雨,微笑着冲着她说。
说话时,胡宛如脸上又浮出了那对迷人的酒窝,她的眼睛里闪着亮光,攥着糖葫芦的手还跟自己抑扬顿挫的声调,在张思雨面前一点一点。
“哼!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穿着一条裤子!”张思雨撅了撅嘴,不服气地说。
“一条裤子?”胡宛如故意看看自己的裤子,又看看张琰的裤子,故意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啊?这哪里是一条裤子,这分明是两条裤子嘛!”
胡宛如话音刚落,大家都噗嗤地笑了出来。
阳光在他们身上欢快地跳跃着,每一张青涩的脸孔就像渐渐要成熟的苹果,正沐浴着阳光雨露,他们爽朗的笑声和简单的快乐是中专生活不可或缺的颜料,这让他们的校园时光更加的绚烂而温馨。
“我觉得黄蓉真了不起,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那样做。”胡宛如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去救人?”张琰问。
“不是,我……我也会想到救人,可是那么大的火,她的头发已经被烧着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就不怕吗?我想如果是我,我肯定会害怕。”胡宛如说,“从小到大,我还没遇到大火呢。”
“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我采访黄蓉时她说,当时她心里也很害怕,而且非常害怕。事后连她都不知道,那时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怎么敢冲进大火?如果是现在她肯定不会冲进去。黄蓉说这件事情就跟作梦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进大火,又是怎么冲出大火的?鬼使神差,完全是鬼使神差。”张琰说。
“是这样啊。但不管怎样,她的确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一个女孩的脸被烧伤……真的,我都不敢想,她每天会怎么面对自己的脸?太痛苦了。我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种心颤的痛苦。”胡宛如说,“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估计我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你们女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张琰问。
“怎么能没有这种想法?常言说,女为悦己者容。除非哪个女孩没有‘悦己者’,她才不会在乎自己的容貌呢。”张思雨跟去年一样扎着马尾辫,她眨了眨单眼皮说。
此刻,黄蓉自杀的一幕突然浮现了他的脑海里。虽然他不知道黄蓉在信里给乐迪说了些什么,可是乐迪几近疯了的表现一直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你没有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