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跟他斗嘴,转身要走,这小子故事没听过瘾,连忙拉着我道:“志文你给我讲讲啊,啥叫幻术?怎么个幻法?”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这玩意肯定邪门,你想啊,张老头一大活人,当场被苏瑶放倒了。跟放只鸡一样。这妹子可不简单,我家门一脚就被她踹开了,普通人根本不是她对手。”
朱飞越边在锅里划拉面条,边道:“苏家拜的是狐大仙,有两下子也正常,我跟你说,出马仙家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小时候,我们村有个小老头,是拜老鼠仙的,天天夜里睡坟地,那老头可厉害了,看事特准。”
“你说那丧太平算老几?苏家那么多人,干就完事了呗,怂他干啥?”
我想起那个穿黑纸衣的神秘男人,倒吸了口凉气:“因为……丧太平比狐大仙更可怕。”
在此之前,我从不信鬼神,关于出马仙之类的民间传说,我顶多也一笑置之,我爹在世的时候,经常吹嘘他多牛比,多少人排队找他看事啥的,我就纳闷了,你既然这么牛比,那咱家为啥还那么穷啊?
至于找我爹看事的人,我更是一个都没见过,一切都是他喝醉后,编造的谎言。
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隐隐开始相信,世间常理之外,是有玄机的。
也许鬼真的存在。
理发店生意惨淡,整整一天,一个客人都没等到,天黑那会,我正要锁门回家,突然一只阴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在我肩膀上。
我回头瞅了眼,顿时吓的六神无主!
一个穿黑色纸衣,手持黑伞的瘦高男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丧太平!
这东西……来的也太快了吧?
察觉到我脸色的异常,丧太平开口道:“你认出我了。”
我吓的语无伦次:“没……没认出。”
丧太平推门走进理发店:“你给我理个发。”
我站在门口不敢进:“我关门了。你去别家吧。”
丧太平收起黑伞,坐下:“你这就挺好。”
他头上居然还戴了个黑斗笠,不过那斗笠并不是纸做的,而是某种金属,斗笠边缘锋利如刀。
我知道该来的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丧太平摘掉斗笠,我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这人大概三四十岁,长得还挺帅气,眉宇间很干净,瞧着不像坏人。
他头发确实很久没理了,有些凌乱,我手伸上去抓了一把,没感觉到异常。
“先洗洗?”
“不用了,你看着剪吧。”
街对面的服装店里,正放祝
苏喂苏喂苏喂,苏伟撸喂撸喂。
剪头的时候,丧太平目光透过镜子,盯着我使劲瞅,给我弄的很不自在,我干脆把他脑袋往下按了按,丧太平低着头,眼珠子依旧向上瞟我:
“李志文,你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他突然开口道。
丧太平显然不是本地人,说话带着股南方口音,细声细气的。
我抓剪子的手抖了下,不小心在他后脖子上划了道口子,血立刻冒了出来。
我连忙说对不起,找来创可贴帮他止血。
丧太平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苏锦绣一定警告过你,让你小心我,对吧?其实……你不用害怕我。”
我紧张的汗珠直往下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丧太平沉默了会,道:“苏家这次玩的的确很高明,但这些小动作,又怎能瞒过我?那天我在出殡现场,一眼就瞧出,苏瑶是在装死。”
“昨夜我失算,被那小狐狸的幻阵迷住,但我大概也能猜出,苏家肯定把玉牌转移到了别处,方圆十里的地界,说大也不到,想找到不难。”
“你们昨晚背着我,偷偷会面了,对吧?”
我还试图抵赖:“烩面?我一般只吃排骨面。”
丧太平摇了摇头:“我虽然是个苗医,但推演的手段,我也有所涉猎,苏家以为凭借区区幻术,就能瞒天过海?依我看,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他们在等援手吗?敢管这事的人,应该还没生下来吧,你聪明点,乖乖把玉牌交给我,免得麻烦。”
我依旧不松口:“买玉就去玉店,我这是理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