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南境,杨州柳下城。
杨州出戏,柳下名城,
男子好诗,女子擅舞。
才子佳人,吟诗作对,
戏折一曲,水墨江南。
多情应笑我,莫离离多。
苏扶私下出山,只听闻师父说杨州柳下,有一人可帮赤尤脱魔。
虽有些不信,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来了柳下城。
少年缓缓而行。白衣过云间,清风御灵剑。穿过杨州,下至柳下。四下询问,辗转不得。临夜而来,便只得在客栈住下。
“掌柜的,你可知道离娘是何人?”苏扶持剑于堂中,嘴角浅笑,缓缓而问。
“我可不知道啊!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生地高挑,莫非从北边帝城来的。”
那人目光如炬,只觉得眼前的人生地清瘦又高挑好看,一猜便猜了个半分。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但我也是南方人。只是有一半北方血缘罢了。”苏扶无奈道。
“怪不得公子生地如此有贵气。”
苏扶只得无奈笑了笑,缓缓走出门去。
“哎,公子!公子留步。”那掌柜地小步走了过来。
“你问我这离娘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城中戏宅里处处都是叫什么什么娘的,你大可以去那最有名的梨园看看。”
“多谢!”
苏扶缓行而去,沿路问人,坐船又行了好一会儿。
城中遍是水墨城墙,片瓦房屋。杨柳下堤,船影徐徐,船家引吭高歌,众人饮酒作诗,好不趣味。
只听耳边戏声渐近,高吭引转,船夫不由地停下歌声,迷入听了起来。
戏声忽落,古舞声起。船家才又开始划动船桨,继续向前行进。
苏扶内心有些不安,想着昨日师父说的话,嘴里直念着离娘的名字。
前些时日,苏扶听闻赤尤魔性又发作,前去询问师父。师父却道,需日日帮她抑制,可也帮不了多久。
赤尤发作的次数越发频繁了,到魔性攻心的时候,怕是师父也留不得她。
苏扶无奈,直求问师父可有他法,师父摇头。他便长跪不起,求师父帮赤尤。
总算,师父告诉了他去寻离娘,方可治赤尤的魔。问是何处去寻,却只道杨州柳下城。
莫大的江南,杨州柳下他跑遍到处,寻得离娘百个,却无一个是能救赤尤的。
如今这是他来寻的最后一处地方,只愿上苍庇佑,有心人能成愿。
船靠岸边,柳下常青。他几步快至,问了几人,行至梨园。
梨园位于湖中,大片地域皆是戏人的天下,是诗人的聚地。
梨园盛大,门户百家,家家有戏,戏戏不同。
有的主唱战争国仇,有的唱人间小爱,有的唱女戴黄花,有的唱悬案莫测……
各式不同,各家百名。之中,随正门而进的第一家,便是最大的一家,名唤泗水。
苏扶一进门中,便见一女子身着戏服,眉间皱着,腔调哀怨。
他不懂戏,却也被这女子吸引了去。
楼层有五,一二供吃、供看。三四五便是住层。
底座人头满满,一楼看去,遍是一众朴素衣裳的寻常人家。
二楼望去,只见一番翩翩公子,锦衣华服。却见有一老人,蓝色衣衫,白须长眉,一派仙人气魄。
那老者时不时拍起大腿,放肆大笑着。
越是难过的片段,他倒是笑得越开心。看得苏扶清浅一笑,摆了摆头。
“你干嘛呢!谁又放这老头进来了?”一女子大叫。
那女子腰身纤细,腔调高昂,眼角微提,一副戏子的样子。
只是她双手叉在腰间,破口大骂的惊人模样竟实在与身形反常。
“小的知错了,是刚招收的新人放这老头进来的,那新人不知他是我泗水的禁客。还请主人放过他一次。”
“我这泗水是供懂戏之人来观,可不是让这等泼皮疯癫的老头来撒野的。把他给我拖出去。”老板娘大声嚷嚷着。
戏台上的女子为之一震,脚下竟抖了两抖,前行一步时,忽地直面倒去。
看戏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起来,见戏子倒下,难掩惊讶之色。
忽地!
老者拍案而起,腾栏两步,飞下而至,接住了戏子,势力所趋,脚下不住地转了两圈,那女子便被稳稳接住。
女子面有难色,又赶紧抽离,又恢复了淡定神态,眉眼风骨,“离娘多谢!”
离娘?是我要找的,离娘?苏扶一惊。
“你我都这样熟了,不必谢。”老者笑着道。
“离老板,他帮了我,便让他在这儿吧。”女子冷傲,礼貌笑道。
离老板?又姓离?苏扶不解。
“离娘都开了金口,那便让他留下吧。”离老板礼貌回着,嘴角一笑。
苏扶却是一笑,尽将一切看在眼底。
那老者故意扔了一物,将戏子绊倒,又自己上前去接。
反应之快,着实让人以为是偶然。可这等小把戏,哪里逃得过修仙之人的法眼。
戏子脚伤,揭开了幕布回去。
一女子出来,身着男装,一手折扇。
也是戏子之势,每一步都稳健带气。
她三面拱手作揖,只道“承蒙各位抬爱,我泗水才有了今日光景。”
“也多谢各位来看我们离娘的表演,离娘如今脚伤,今晚怕是不能再演了。作为赔罪,小生将为大家多唱几场。”
“行行行!小离娘也行……”台下一众和颜悦色,竟无人因此闹事。
小离娘?这儿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