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聪明!”
流长吉走去,摸了摸前方的长桌。桌上是一方道法台,一葫芦坐中,被封条贴着。
流留也靠近过去,围着四处转了一圈,靠近又仔细看了看。尘灰涨满,看不出些什么。他便用力一吹。
“呼……咳咳,咳咳……”
尘灰铺面而来,又成了一番笑话。
惹得叶凌修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干嘛!”
“流留留,自作自受了吧!”身后的穆林大笑着道。
“穆木木!你够了啊。”流留一脸尘灰,看了过来。
流留留?穆木木?
流长吉一顿,朝那两人看了过去。
他们什么时候,名字都这样亲近了!
“葫芦有洞!”叶凌修正色道。
“师兄,三楼与四楼结界已破。”一旁弟子回来禀报。
“去四楼!”流留快步抢先了上去,叶凌修紧随其后。
众弟子又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流长吉也作势追去。
众人来到四楼,还是什么都没有,一片安宁。四楼之上,每层楼都有结界。
一弟子又回来报“结界未破!”
“啊!救命啊。道长!”
“穆木木!”流留惊着转身冲下三楼。
道长顿色,急忙也追了去。
众弟子之中忽地大惊,众人惊叫!
“是战魂!”
霎时!浓烟四起,化作军士模样,手持铁剑,一对一朝弟子砍来。
四下慌乱……
流长吉追至三楼,辗转一圈,不见任何人。
难道是进了葫芦!
他唤出意念,化了一缕魂魄,从破洞穿进葫芦之中。
果然,不远处看见了被施定身咒绑着的流留与穆林。
一将军身披金甲,不忙不乱地缓缓朝他走来。
“道长!我们来谈一个交易吧。”
“无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流长吉眉眼皱起,看着那将军。
“你我本是挚友!当初我要为帝统一天下,才弃了道法,离开了长修。可如今也是一样啊!我求了你那么多次,却为何不像往日那般支持我了。”
“无棘,你想做些什么,我都知晓。放下吧,我不能放你出去。”
“那皇帝小儿,我如此信他!他却欺我忠诚,妒我声名。派我的左将偷袭我,让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天下皆知,我为何不恨!”将军气气地道。
他周身烈火气焰,熊熊而起。
“所以你就用焚身咒唤开结界,破坏锁妖塔,让众妖可与外界通信!”
“我也不想的!可我若想出来,便只有此法。”
“你又为何如此执着!”流长吉无奈,凤眼低垂起来。
“还有一人在南方等我……”无棘略带求色。
“你若当真只是为了那女子,我早都放你去了。”流长吉正色道。
“是!我定是要先拿了皇帝的狗命,再去寻她。我那次征战回归,说好了要去娶她。可形势所逼,皇帝刀架家人脖颈。却只得娶了那郡主。”
“你自己后来不也说了吗,是那奸臣绑了你一家,并非皇帝。”流长吉道。
“有什么区别吗?你当他真不知晓?若他真不知晓,为何我娶了郡主之后,家人才被安全送回?若他当真不知晓,我都那么问他了,他又为何不向我解释。”
焰火之身滚烫,越发逼近。
“流长吉!不管你想不想,都得帮我开这锁妖塔的门。”
无棘退回绑那两人之处,缓缓地道。
“一个是你最看好的师弟,一个是你所爱。是吧。”
“是,那又如何?”流长吉正色看去。
所爱?少女心中暗流涌动。
那烈火之身,手化热火,将欲向两人烧去。
“别!”流长吉大惊!
“念在我们师兄弟一场,就当是圆了我一个心愿。”他又收了手势,缓缓地道。
“我放你出去!”
流长吉闭上凤眼,低眉沉重。
他一段符咒所出,口念咒语,散了结界,锁妖塔门大开!塔中法术失控。
万妖倾巢而出,如同大江东去,不可复返。
地下被捆之人坐着,嘴里被符咒封上了。动弹不得,一切的一切,却听地真真切切。
流留眼眶红了一片,血丝覆上,眼角泪水划过棱角的脸庞,一颗颗滴落。
穆林睁大眼睛呆住了瞳眸,也动弹不得。
黑袍作势,长剑飞去,绳索尽断。他又口念咒语,两人定身咒才解。
流留忽地箭步冲上来,双手紧紧抓住流长吉的肩膀,瞳孔血丝泛泪。嘴角大声怒斥。
“锁妖塔门处结界一开,便是开了整座塔的结界。你又不是不知!”
那人摇晃着,怒斥着,又自责蹲在地上不住流出泪来。
进山之时,师父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
锁妖塔所设结界有所弊端,妖物只可进,不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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