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我们走!”流留道。
许愿山乃帝城唯一最高的一座山,此处有皇家修葺的好几座庭院,供游人观赏。来人时常在此歇脚,大多都是夏日炎炎之时来山上寻个凉快的人较多,之中不乏有上山背柴的樵夫,经常在这庭院中一歇就能和来往的众人聊上一天,忘了回家的也不在少数。
苏扶步步前行,才走置山顶,就发现了成群提起裤脚不停同各家修士唠嗑的樵夫。几个胆子大的甚至摸起了修士的剑来,有些直接将剑拔出鞘来,当柴刀一般向自己放置在一旁的柴砍去。
修士顾忌到自家的门声不好说些什么,却能从眼里看出他们的不情不愿。樵夫哪里管得了这些,拿着剑好一番折腾,好些修士心急地开始唠叨了起来,樵夫也有一嘴没一嘴的回怼着。
“您可小心些。”
“这剑不能用柴来磨的。”
“我看你这剑砍棵树都够呛,怎么打妖怪啊!”
“这剑我也就是看看,你这么紧张,可显得多宝贝似的。”
“修仙之人这么小气,老夫看一看就这么大反应,至于吗?”
这些修士从小进入山中修行,学的又是谦虚仁德宽厚有礼的正道教义。如今面对市井匹夫的调戏,哪里还有还嘴的本事。一个个只得待在原地,被羞的满脸通红,像极了一个待嫁的小媳妇。
然,这些樵夫平日里虽常见有许多修士人手一剑从眼前经过,可真的碰过剑的却没有几个。毕竟生活在市井,没有用剑的必要。如今有机会亲手来摸一摸,便都来了兴致,不喋不休起来。
修士之中,流留早看不过眼了,凭他市井多年生活又与人打交道的本事,这些樵夫又哪里能同他比嘴快,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番争吵。
“老头,你这以大欺小的不问一声就抢了我同门的剑,小心我等发火了将你的柴火一并扔下山去。”
樵夫以砍柴为生,平日里都靠砍些柴卖给大户人家,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也算是能养家糊口。他这般说辞,确实是抓到了众人的软肋。几个老头开始面面相觑,挠着发痒的双腿四下看了看,仿佛是见到修仙之人太多,瞬间没了气势。几个人开始边唠叨边故作嫌弃地还起了剑来。
“这剑你快些拿回去,还没我砍柴刀好使。”
“我看这剑也不怎么样嘛!拿回去,拿回去。”
修士的剑终于回到手中,对流留这小子都心生感激,纷纷颔首礼貌地笑了起来。瞳孔之中有光,一脸佩服的表情。
可人群中有怕事的,自然也有胆子大的受不了气的。几个樵夫迟迟不还剑,还有些观望的坐在原地,抱着剑时不时地瞄两眼。胆大的终究还是开了口。
“如今说是妖魔横行,妖魔害人,我看呐,哪有你们这些修仙的小子猖狂。”
“我看啊,这剑杀妖都是唬人的吧。”
“哈哈哈哈,有道理。”
这样赖皮的人,流留见得多了,自然习以为常了。他慢悠悠的摘下了一支野草,放在齿间咀嚼,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修仙之人本都是懂礼术又有本事的正道之士,可我呢!不一样。我这个人吧,生气了就喜欢动手,还专挑打不过我的人为发泄对象。既然你都这样说我猖狂了,那我就不必掩饰了。”
“噌!”
长剑出鞘!流留将嘴里的野草给吐了出来。冷风袭来,杀意泛泛。众人一身冷颤,观望的樵夫纷纷将剑送上,背起远远柴火便远远行了去,还有些许就在原地僵持着。
“你想干嘛!”
“看你表现咯!”流留笑道。
苏扶定色不语,眼里只往相反的山下之景看去,一番壮阔入心。而众修士站在一旁投出目光,并未作甚阻拦的动作,都想让他好好吓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才好,不看白不看。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身后背着比他人要高出好几倍的柴火,匆匆几步赶了过来。
“嘭!”
老头背上的柴火落下,一地黄土扬起,飘散起来,周围人都纷纷捂住了口鼻。黄土尘起,四下混沌,老头的身影消失在其中,过了半会儿,流留才从眯着的眼中看见行来的老头,只见他满脸笑意,乐呵呵地向众人拱手作了个江湖礼数。
“修士莫要生气!我等乡野村夫,没见过大场面。如今见了这绝世好剑,竟都有些爱不释手了,哈哈哈。我们看好了,这就给你等还剑。”
说罢,那老头对后人一声郑重地道了起来:“把剑都交上来。”
“是!”
“是!”
……
多剑齐齐送到了老头手上,周围一片黄尘开始散落,视线变得清晰。流留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头,一番疑惑。苏扶也转过身来,定色好奇地抬眉看去。一旁的叶凌修摇着头无奈地看着,这老头的本事看来还挺大的,一帮樵夫竟然还有一个主心骨,这不像是普通的樵夫而已。
老头双手将剑奉上,众人看了看流留眼色,见流留低眉应允的模样才纷纷接过了自己的长剑。
四下里一时安静,只能听到句句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地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老头唤起同伴,背起木柴一同慢慢行下了山去。
“流留哥哥,你好厉害啊!”叶秋华的声音出现,一手揽住了流留的胳膊。流留看得一眼宠溺,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侧目之间又看向了几米远的苏宁宁,顿了好一番时间。
苏宁宁几下来到了山峰之上,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