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此时也听明白了王荷的话,王家原本就是泥腿子出身,李氏只是不懂这些大户人家议亲的弯弯绕绕,可不代表她傻。
王荷这么一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冯媒人这是欺负她不懂这些,想让她蒙着头认了这门亲事,想到这儿,李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冯媒人脸色苍白,此时心里已经十分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收那李老板的钱财。
这王家的老夫人确实是个纸老虎,容易蒙骗,可她却忘了,这王家还有个大小姐,这王大小姐十岁就开始掌家,这些年来,王家在她的打理下,已经隐隐有了清水镇第一大户的趋势,这样的人物,哪里就是那么好蒙骗的,都是她财迷心窍,这下怕是要跟王家结怨了。
冯媒人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王家是镇上的大户,况且家中还有三个孩子尚未说亲,若是跟王家结了仇,这以后许多的亲事说不成,这得少了多少好处。
冯媒人在心里暗自埋怨李家,这李老板也真是坏事,她宁肯少了李家这一份,也不愿意少了王家这一份啊。
只是她还没张开口,李氏就招来了田婶儿,要把她赶出去。
李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原本满心欢喜的要给儿子说亲,那李家小姐她也是真的看重,没成想,却被人这样诓骗。
若是其他事李氏也就忍了,可这可是王平安的终身大事,若她真的被诓骗,娶了个不好的回来,岂不是闹得家宅不宁。
田婶儿得了暗示,直接上前挽扶着冯媒人:“冯媒人,你请吧!”说着手下使劲,挽着人就往外拖。
三两下就被拖扯着出了门口。
任她心里多少不甘心,人都已经被扯着出来了,想再跟李氏说几句已是不能,心里不由更加后悔。
“冯媒人,我也跟你说一句,你说你这年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怎么连好歹也分不清,你仔细想想,这李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王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你这帮着李家来哄骗咱们王家,你这心里就不成好生琢磨过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田婶儿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道。
“说什么哄骗,我什么时候哄骗了!”冯媒人嘴硬道。
田婶儿似笑非笑道:“真不曾哄骗么,那我就当没有哄骗了,只是事中原由,最清楚的不还是你这个当事人么!”田婶儿也不强辩,只这般似是而非的说道。
事儿的原由,她这个当事人当然最清楚,如今死不肯认,当然也是因为她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发往也曾发生过这样那样的事儿,不过是凭着她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本想着王家一家子泥腿子出身,这两年才刚发达起来,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自然不清楚,没成想这个王大小姐却是个精明的,她这回没能将人忽悠过去,还因小失大了,田婶儿这么一说,她的反应也不慢,当然明白得很。
“呵呵,田婶儿,你瞧咱们这来往了几回,也算是熟人了,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不用跟我绕弯子,咱们也都是明白人,用不着说那些虚的。”这冯媒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一下就听出了田婶儿话里有话。
“我一个奴才,能有什么话说,不过是咱们大小姐吩咐,说你老人家,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个闻名的人物,咱们王李两家议亲这事儿,谁对谁错,你心里自有一杆称,而咱们家老爷,那是家里的顶梁柱,在外面的名声,可不能因这个坏了。”说着,田婶儿眼神紧盯了她两眼。
看得冯媒人心里有些发毛,想起一些大户人家,要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那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在外面听过类似的事情可不少。
又想起之前,王荷的眼神,还不用田婶儿怎样,冯媒人很是识实务的开口道:“田婶儿放心,我是万不敢说半句王老爷的坏话的,若做不到,就让我天诛地灭。”
“那就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此我家老爷也都能放心了。”田婶儿清泠泠的说道。
“做得到,做得到!”冯媒人胆颤心惊的连声应道,心想自己只是来做个媒,如此稀松平常的事而已,怎么就已经上升到,有性命之险的地步了,摸了摸袖子,暗道,果然天上掉下来的银子是不好赚的,决定再不敢趟这浑水了。
“做得到就好,如此我这做奴才的也放心了。”田婶儿也深得变脸精髓,脸上展露出一惯的温婉柔和的笑意。
可看着这笑,冯媒人无端端打了个寒颤,看了看天上挂着的艳阳,这大热天的,怎么觉得这么冷。
“不用送了,田婶儿毋须客气,以后府上若不请,婆子我是万不敢随随便便上门的,还请转告老妇人,这次多有打扰,还请他别放心上。”冯媒人这一趟真是连番惊吓,也很是明白了,有的人家是万不能随便招惹的。
“那冯媒人请了。”田婶儿目的达到,也不再跟她多说。
“请,请……”冯媒人出得门来,仍觉神思不属,今儿这冲击真是大了,也是够吓人的。
送走了冯媒人,田婶儿这才转身回了前厅。
“大小姐,那冯媒人已经打发走了,你说的事,也交代清楚,我瞧那婆子,也不是什么有胆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