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总王家姑娘主意大,性子要强。不适宜为人妇,可去年李氏放出话来要给王家大姐相亲,那当时提亲的人可谓是差点踏破王家的门槛,若不是后来出了难民的事情,王家一家搬去了府城,那整日围在王家门外的提亲的人,恐怕到现在还未散去。
今儿还不是成亲的大日子,只是去下聘,却招来了这许多人,全家上下,连主子带奴才,没一个敢偷懒的,全都出来招呼客人了。
来者是客,就算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上门来,你就得好生招呼,不能失了礼数。
“这糖真甜啊,哥哥你帮我再拿一块!”
“瓜子真香,味道跟以前吃过的不一样,姐姐你也尝一尝!”
孩子的兴趣,全在吃食上面,而一群妇人们,围坐在一起,也是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
王荷瞧着不是个事,就这样家里人全都出动了,真到了大日子时,岂不是忙不过来,想着还得寻田婶儿商量一下,到时候还得多请些人过来帮忙才成。
王岭带着一行上百饶队伍,一路招摇着到了镇上,略歇了下脚,就又一路往府城赶。
按刘家是清水镇的人,这定了亲过来,该是回到清水镇待嫁才合规矩,可刘家的族亲是些什么人,王家人都是知道的,于是刘老爷便找王家人商议,能否让刘玉莹在府城出嫁,李氏虽觉得有些不合规矩,不过王荷跟王岭两个人都是不讲究这样的,在他们两饶劝下,李氏也只得点头答应了。
他这一行人中,除了抬聘礼的人外,还带着媒婆,跟族中几个长辈,当然是年纪不特别大,能长途赶路的那种,还有几个家中的厮,打点一行人一路衣食住行的问题,这么大一群人,还要赶这远的路,可不算是事。
当然这么大一群的下聘队伍,披红挂绿的,又是统一有服式,走到哪儿都是极显眼的,造成轰动,是避不可免。
这不,刚到镇上歇脚时,只往那凉茶铺子一停,这周围的人,全都挤过来看热闹,要知道这个时代信息流传不广,日常又没个什么大事,遇上这样的热闹,就没有几个不愿意去看上一眼的。
这儿人群刚聚集一起,那消息灵通的冯媒人就得了信儿,也凑了过来,王家大少爷,她也见过几次,但之前因为帮王平安亲事,得罪了王家,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招呼了。
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一抬抬聘礼看过去,暗自惦量着聘礼的份量,真是让她越看越心惊,这王家究竟有多大的家底,竟置办这般丰厚的聘礼出来,上万两银子啊,足够她这一辈了子啥也不干,吃喝到老都花不完这许多的银子。
瞧着这般丰厚的聘礼,心里只想到,若是她帮人成的这门亲,光打赏她的银子,没有上百两,只怕也得有几十两吧!
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她怎么就脑子发昏,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帮着那李家去欺瞒王家,最后得罪了王家,啥事没办成,心里一时颇为着恼。
随即又瞧着那凉茶铺子里,坐在王岭身边的那个穿红着绿的婆子,心里就更没好气了,同是做这一行的,她又岂会不认识,若是换个人,她还不觉得怎样,无非是赞一声好岳,捞上这差事,可偏偏眼前这人,却是她的对头,两人你来我往的,几十年来,过招上百回了,各有输赢,对方没讨到什么便宜,她也没能沾到什么好。
看着那婆子,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心里更是滋味莫名,若她没跟王家有交际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还参与其中,最后还没落到好,心中不由重重一叹,真是时运不济。
越看越气,顿时不想再看下去,起身离开了。
这边凉茶铺子外,却是出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郑秀儿扶着赵淑娟,踮着脚往里瞧。
要赵淑娟两母女,其实也是无意中来到这儿的,之前赵淑娟母子三人被王家赶了出去,除了他们身上的衣裳以外,其他一样属于王家的东西都没让他们带走,母子三人身无分文,王家也不可能给他们派马车,只得走回去,极其狼狈。
回到家时,尽管他们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带回来,但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婆家人对赵淑娟态度还十分和蔼,没成想第二,赵淑英跟他们断绝关系,而且他们还被王家人赶了出来的消息就传回了村里。
婆母哥丈夫的脸色顿时就十分不好了,去了一趟王家,不仅没拿回来什么东西,还得罪了王家人,郑家人对赵淑娟的态度就十分不好了,赵淑娟刚回家第二,就又被赶回了娘家,赵淑娟一路哭哭啼啼的走回娘家,谁知娘家竟然也对她拒之门外。
想来也是,赵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嫁入豪门的女儿,他们都还没来的及去占便宜呢,就被一个出嫁的女儿搞得赵淑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赵家人怎么能不恨赵淑娟,任凭赵淑娟在门外哭的多撕心裂肺,赵家人愣是没有一个人给她开门。
赵淑娟又不得不回到了婆家,好歹才让婆婆勉强让她住了回去。
这接连的打击,让她有些支撑不住,病了几日,又不敢让婆家出钱给她买药,只好趁婆家人不注意,让郑秀儿扶着她去镇上把她们那日回来时穿的衣裳拿去当了,好换些药来吃,谁知刚出医馆,就碰上这热闹,便让郑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