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大烟,就是不说话,王老头不开口,屋里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屋子里骤时陷入了沉默。
石头见没人说话,心中一急,“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爷,我知道这件事你们也很为难,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爹还受着伤,他不能待在牢里啊!”
王老头还是不说话。
王荷明白王老头的犹豫,王岭如今马上就要院试了,这种时候得罪县太爷可不是明智之举。
要知道,王岭如今的童生身份,在杜鹃村都不稀奇,更何况是整个洛云县,县令可不会将他看在眼里,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县令,在王岭的案籍上添上几笔,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们唯一勉强能拿得出手的身份便是清风居士的徒弟身份,可如今清风居士远在府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更何况,清风居士收王岭为徒后第三日就回了府城,现在外面都在传清风居士根本不在意王岭这个弟子,只怕县令根本不会在乎王岭的这个身份。
如此一来,他们没有任何筹码与优势,就这样还想去捞人,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不说,还极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只是张铁匠一家与他们家关系甚好,平日里帮了他们不少忙,若是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遭难,什么都不做,就算王岭将来金榜题名了,只怕也是良心难安。
况且王岭跟石头是至交好友,以王岭的性格,就算他不同意,王岭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荷跟王岭都知道王老头会想通的,也不开口,静静的在旁边等着。
果不其然,王老头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掐灭了手中的烟。
转头嘱咐李氏把家中的银钱都拿出来,给王岭带上,让王平安套了马车带着王岭跟石头去县城。
石头抹着眼泪感激道,“谢谢王爷爷”
王老头摆手,“救你爹要紧,你们放心去吧,你娘这边有我们照顾着。”
石头再次谢过,上了马车,王平安驾着马车飞速离开。
王平安他们一走,李氏带着王荷也动身去了镇上,何氏还在镇上的医馆呢。
到了镇上回春堂医馆,王荷跟李氏二人走到李氏歇息的屋子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何氏已经醒了,看护她的小童正在劝解她。
见到李氏过来,何氏这才止住哭泣,“婶子,你可有瞧见我家石头?”
何氏心里既担忧又自责,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这种时候她竟然晕了过去,醒来过来儿子又不见了,自家儿子的性格脾气她是了解的,就是个莽撞的,何氏生怕他也出了什么事,醒来后就一直闹着要去小石头。
“你放心,石头没事,他跟我家平安和岭哥儿去了县城。”
“县城?!石头的性子那么莽撞,去了县城怕是要闯祸啊。”何氏抹着眼泪担忧道。
“何婶娘”王荷开口道,“你放心吧,有我爹爹和哥哥在呢,他们会帮石头哥哥的,不会让他乱来的”
李氏也道,“对啊,你不放心石头,还不放心我家平安和岭哥儿吗?”
何氏摇头,“我自然是放心王兄弟和岭哥儿的,只是石头的性子你们也知道,我只怕他们拦不住石头啊”
“何婶娘,你别担心了,石头哥哥已经长大了,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不会胡来的,而且他们一定会把张叔叔带回来的,你要相信他。”
何氏朝王荷苦涩的笑笑,脸上的愁容未减半分。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何氏,李氏这才交了诊金,带着何氏回了村。
回村后天儿已经黑了,李氏先带着何氏回了张家,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便带着她回了王家。
何氏现在情绪还不不稳定,如今张铁匠身受重伤,还在县衙大牢关着,石头也不在家,李氏担心何氏一时想不开,不敢让她一个人住着,只能带她回王家,也方便她们照顾。
王岭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县城城门关闭的时辰前进了洛云县。
天色已晚。三人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歇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起身一路打听找到了衙门大牢,张铁匠已经在大牢里关了一夜,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管怎样,他们都要先见到张铁匠才好计划后面的事。
刚一走到门口,一个长相猴瘦的狱卒就伸手拦住了他们。
王平安上前,“官爷,我有个朋友犯了事儿,被关在里面,烦请您通通好,让我们见他一面。”王平安偷偷塞了三两银子在狱卒手中。
那狱卒得了银钱,脸上倒是好看了些,“你那朋友姓甚名谁?什么时候关进来的?”
王平安一看有戏,立即报出张铁匠的名字。
谁知那狱卒却突然皱紧了眉头。
王平安见此,慌忙又塞了一锭银子给他,问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那狱卒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约摸有十两重,眼睛立刻眯了一下,脸上绽出笑来,禀退几个狱卒道“你既这么诚心,有几句话,我也不得不对你讲。”
王平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耐下心道“官爷请讲。”
“你找的这个张铁匠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昨日刚关进来县太爷那边就派人来打过招呼,我们也是职责所在,也是没办法啊。”狱头边说边叹着气,很无奈的样子。
“有人打过招呼了?”王平安与王岭互相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不打算放过张铁匠了,事情还是到了最坏的地步。
石头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