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世帝已经可以看一些奏折,这些日子都是萧珣在处理朝中的事务,无论是章法还是态度都比萧正荻要突出。神世帝不觉对谷春赞叹道“到底是闻天书院出来的,朕看着很是顺心呢。”
谷春笑道“那是,上元王这些日子很是上心,听天御司的官员说,每夜都是上元王最后一个离开的。”
“哦?他在天御司哪里办公?”神世帝关切的问道。
“天官府内找了个空闲的套间,随便打扫了就给上元王先用着了。”谷春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不是应该到听涛殿的偏殿中办公吗?就浅引阁那边。”萧正荻病倒之前就在那里办公,那是监国太子固定的办公之所。
谷春听罢,提醒神世帝“太子只是病了,难说过几日就好了呢!”
简单一句,告诉神世帝萧正荻并不是被废了,而是暂时不舒服。而上元王萧珣也只不过是代行监国,他以为的委屈已经是最合规矩的。
这话是神世帝的痛处,就像三十年前骑上虎背,今日再想下来,当真是困难。自从有了萧珣以来,他并不是没有动过改立太子的心思,可终究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脑海中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若萧正荻从此不醒,那就有理由改立太子了。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萧正荻不醒来,萧珣也不是他心中的太子人选。沉思间,萧珩已至殿外求见。
经萧拓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闹,萧珩也不能再呆在文慧宫中。昨夜回去思虑良久,决定还是回到季山身边吧,他很怕因为自己离神世帝太近,而给更多的人造成困扰。
“父皇,儿子前来辞行。”萧珩跪地,小声说道。
神世帝旋即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问他“辞行?你要去哪里?”
“暂时还没有想好,等见了季山道人再作商议吧。”萧珩回答。
“既然没想好,那就别走了。”神世帝爱子心切,不想他再去漂泊。
“父皇,这里是皇宫,儿子早就是平头百姓,能够入宫陪伴您五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不敢再叨扰。”萧珩所指是自己被废去的皇子身份。
神世帝一时哑言,他知道萧珩是不能再留在宫中了,可是要恢复他的身份,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就让他先出宫等待几日吧,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放手让儿子离开。
“那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神世帝重回座椅,告诉萧珩“长流王府一直给你空着,朕常常命人去打扫,你要愿意就还回去,若是不想,朕再给你寻在处。”
接下来的话,完全就是以为年迈的父亲对儿子的依恋,他对萧珩说“父皇年纪大了,经此一病,才更知道自己心中挂念的究竟是什么。朕希望,你能留在京城,你我父子从来聚少离多,彼此有个弥补吧。”
“父皇!”萧珩心中许多话,可到了嘴边,又全说不出来了。
“朕知道,你有你的困难,可你就真的就么不相信朕吗?”神世帝眉头紧锁,其实说这话,他也是没有底气的,数年前,就因为自己辜负了萧珩的信任,才致使他失去了素华与孩子。
此时的萧珩已经尽量让自己忘记许多痛苦,更不想伤害一位父亲的心,可这样就只能为难自己。为了免除一切后顾之忧,萧珩道“儿子不是不信任父皇,您是一国之君,每日被繁杂的事务所困扰。父子分离也绝非儿子所愿,所以儿子斗胆,向您讨要一些东西。”
只要能留萧珩在身边,讨要一些东西又何妨,可是他想要什么?
“你说吧,只要朕能为你做到。”神世帝说道。
“儿子需要在京城安身立命的根基,恢复皇子身份,对您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儿子总不能当一个领空饷的皇子吧?”萧珩把话说得像玩笑,甚至还自己哈哈笑了两声。
可是话听到耳朵里,就在神世帝心中生了根,他告诉萧珩“朕听懂了,身份可以给你,威望可得你自己去争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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