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那个啰嗦的老内监,杭一合终于舒了口气,接下来便是要去一趟长流王府,季山他们应该还在王府中。
鞭鞭打马,很快赶到了长流王府。朝廷翻脸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朱红色的大门上又重新贴上了封条。
“完蛋了,他们现在会去哪里呢?”杭一合勒马四下里看了一遍,都找不到人影。这不是坏事吗?难道季山他们也被抓了起来。低落的骑着马,打算先回一趟杭府。
天色已经晚了,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马蹄的回声很大,杭一合脑海中很快只剩下“哒哒哒”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有催眠的能力,杭一合数次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
“这是怎么了?”杭一合纳闷的问自己,也不像是感染了风寒啊,怎么头晕得这么厉害。终于,他将双眼一闭,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他是被一口血涌上来,咳醒的。
“公子,公子!”
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将满口的鲜血吐出来后,他又昏睡过去。
“清子,让他睡一会儿吧。”柘渊拍了拍南清子的肩头,低声说道。
“我很担心萧珩啊,他早上出门,没有多久王府就被封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南清子焦急的对柘渊说。
季山也走了过来,无奈的摇摇头,又翻开杭一合的眼皮仔细观瞧。柘渊与南清子安静了下来,屏息凝神,怕影响季山的判断。
“是血罗刹的独门剧毒,天罗尘!”季山反复推敲后,终于下了定论。
天罗尘最大的特点是细若粉尘,无色无味,吸入之后不会马上发作。但是,温热的环境会加速天罗尘的发作,所以杭一合在外面骑马疾驰的时候,反而减慢了毒性的发作,只是使他头晕昏迷。
可是,朝华门的老内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打发杭一合走时只顾着烤火暖身,不多时就吐血毙命。说来,他也是活该,硬要凑上来送死。
“这种毒治起来并不难,只不过一般人很难察觉,耽误治疗的时机。”季山从随身携带的药丸中找出一粒,用温水喂到杭一合嘴里,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今天杭一合的遭遇,让季山有些不安。一来,说明血罗刹已经深入京都;其次,联系之前多次出现的落雪无痕飞镖,他想不通为什么血罗刹始终要取杭一合的性命。
“血罗刹为什么要对杭一合下手呢?”柘渊问季山。
季山摇头,因为他实在无法解释这个问题。即便他再大胆的猜测,也许杭一合是当年负心人的转世,所以血罗刹要用尽一切手段,取他性命,也实在找不到什么证据。
“师兄,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您当年真的是因为成安公主的缘故,才收萧珩为徒的吗?”柘渊突然问道。
季山先是一愣,继而摇头,道:“当然不是,成安不过是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人罢了。我雨夜去找萧珩,是师父的意思。”
“太阳神啊!”南清子羡慕极了,能被太阳神点名保护的人该有多幸运啊!
“说出来可能你们会觉得难以相信,但是...既然都问到这个问题了,那就告诉你们吧。”季山理了理思路,告诉南清子和柘渊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血罗刹名叫觅漓,被丈夫与情妇杀害后,一双儿女也被狠心的继母溺死在井中。从那以后,那口井里经常传出唱童谣的声音,便再也没有人来这里打水。然而,人们不知道,那童谣声不过是两个横死不能投入轮回,又走不出这深井的两个孤魂的互相安慰罢了。
如此日复一日,这个地方发生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干旱。这口井,也成了枯井。
民间有旱魃的传说,她去到的地方必然久旱无雨,民不聊生。旱魃,相传是上古黄帝的女儿,她总是喜欢四处乱跑。终于被枯井中的童谣吸引,来到枯井中。她发现这里有两个小孩子,便问:“你们怎么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