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都的时候,杭一合狠了狠心,就没有再去牢跟萧珩道别。
身处牢的萧珩,时不时掀起帘子,踮起脚往外看去。苏海棋怕他过于孤单,每都会抽时间来跟他话,一典狱司的琐碎事情,一朝中的大事。可是,萧珩似乎心不在焉,总是不停的看向窗外。
苏海棋问他:“王爷,可是在等人?”实际上,苏海棋大概猜到,萧珩是在等杭一合的到来。
可是,萧珩每次都嘴硬,道:“没有,就是透透气。”
既然萧珩这么,苏海棋也不能凭着自己的臆断,些萧珩不爱听的。便继续一些听来的道消息。
“听,圣上要册立上元王为太子了。”苏海棋也就是当作闲聊,跟萧珩提起。
而这话听在萧珩耳中,却像是失败者听到胜利者的战利品清单一般。萧珩自认是对东宫之位不曾有半点渴望的,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心中不悦呢?
“按理来,我不该为这样的消息忧伤,可是不瞒你,我竟然心中像堵了快巨石般沉重。”萧珩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感受,他相信苏海棋,这个低级官吏似乎很是照顾自己。
苏海棋混迹官场底层多年,也学会了一套揣测人心的技巧,眼下重要的是想法子宽慰萧珩。沉吟片刻,对萧珩道:“海棋想了王爷忧伤沉重的原因,不知可对?”
连萧珩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苏海棋却有些想法,这倒让萧珩好奇,便道:“你且来听听,我也想心中宽慰些。”
“若王爷现在仍然身处朝堂,只怕不会有此时的感受。但是,您现在身处牢房,而上元王却即将入主东宫。是因为,直觉告诉王爷,幕后陷害您的很可能是上元王!”苏海棋罢,跪地伏首,不敢再多话。
此话一出,整个牢无比寂静,苏海棋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以为萧珩生气了,自己这话明显是在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有揣度对方心意的嫌疑。
萧珩沉默了许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告诉苏海棋:“别,你这么一点破,我还真是释然了不少。”
再回首看苏海棋跪伏在地上,忙:“苏大人,跟你过很多遍了,牢里就不要拘礼,怎么又跪下了?”
苏海棋听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襟,由于火盆摆在这里,地面有些潮湿,这一跪还污了衣襟。
“下官斗胆臆测王爷的心意,王爷恕罪。”苏海棋坐回凳子上道。
“你的很准确,我不是嫉妒他被立为太子,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要用卑劣的手段害我入狱。”萧珩罢,长舒一口气,扶着柱子,慢慢坐下。
转眼间,萧珩在牢中已经度过了三,并没有任何人来提审他。好像只是把他遗忘在了这牢中,不给他自由,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提起自己被陷害的事情,他这几实际上想清楚了许多细节,但是他不确定可以告知苏海棋。他在等待一个机会,至少要有人来提审自己,才能将此案的疑点提出。
“王爷,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苏海棋看萧珩陷入某种痛苦的漩涡中,想再次将他拖出来。
“你,我听着。”萧珩淡淡地。
苏海棋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道:“是,紫金光禄大夫左长风企图易容,躲过朝廷的通缉。可是,却被上元王抓住了。”
“左长风?”萧珩问道。
易容一事,还是当日在长流王府内完成的,遗憾的是那日左长风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萧珩,只是幸北之的到来让左长风匆匆离去。现在怎么又被萧珣抓住了呢?他是怎么暴露自己的行踪的?
萧珩一直以为左长风早就离开京都了,却不想他还在京都四处躲藏。便又向苏海棋打听:“你可知道,上元王是怎么抓到左长风的?”
“唉!这下官不知,只是左长风在上元王手里还没在热乎呢,又让他逃跑了。”苏海棋道。
“哦,跑了?”萧珩问的时候,似乎很关心左长风,可实际上他只是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如果让萧珣抓住左长风,又从他嘴里套出萧正荻的下落,那朝廷自然要前往捉拿。按照之前的猜想,妖灵岑以微就在他们的队伍中,那岂不都是去送死吗?
所以,跑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