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前面一向都贴着一张布告栏状的白板,上面每天都在更新着迟到的几个,应到多少个,实到多少个,病假的几个,事假的几个,不知为了什么的缘故,也可能怕有作弊的嫌疑,昨天新到了一个头上没毛的什么领导来检查,前面的一个同学见了,便小声地嘀咕着,“聪明绝顶,绝顶聪明。”
虽然声音小,但这话还是让他听到了,只见他立时怒气冲冲地回过头来,“看你能跟个人似的。”同学们都是吓了一跳,估计那个同学也吓得不轻,以为还会有着什么下文,如果他跑去班主任那里告上一状,不知会有着什么下场,这显然可算作是人身攻击了,而随之而起的,则是这个老师也该是要出了名的,好在这个老师的肚量还算不小,最终也息事宁人,没有来找事。
当他离开后,那说这话的同桌才长出了一口气,“哎哟个乖乖,你胆子可真大啊,不知道这些个人都到了更年期了吗?当心火山爆发殃及咱们的小命啊。”
那男生也是心有余悸地,“我也没想到他能听到啊。”
“还没想到,那么大声,他要是听不到除非是耳背,可是一个老师怎么可能会耳背,他是要讲课的,倘若真的如此,那他也早就带上助听器了。你这很明显就是在说给他听啊。”
“也不是这样的,主要是看到他的头,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词,心里一想,嘴里就忍不住念出了口,结果又想到了原来反着也能念,就这样了,这不都是语文老师平常让举一返三的结果?”
“谢天谢地,幸亏他没有爆炸,否则你可能要被请家长的。”同桌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的胸,“哎哟喂,我这颗小心脏啊。”
语冰不由得想起早上上学时路过的一家店门口,先是见一辆车头扎满了玫瑰花的车开到了路口,接着就开始放起了高声,当语冰刚冲过那个点鞭炮的身边时,车后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炸响了起来,真是心都被震得咚咚地跳,要不是车还走着,真怀疑车胎也是被炸爆了。
“数学很简单,真的是太简单了。”学习委员与那个数学得了第一的男生在后面齐声叫嚣着,这明摆着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一副神态了。
语冰看着这一对物理老师特别喜爱的男生,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人家就是牛,而老师都是喜欢这样的平时看起来不怎么学习,可是考试成绩却特别好的学生。
可是不一会儿,那学习委员就拿着一道题卑躬屈膝地跑到了那数学得了第一的男生身边,向他请教起来,此时就别提那男生那副得意洋洋的劲儿了。当然嘴里还是念叨着,“哎呀,这个嘛,太简单了,真的太简单了,让我好好看看啊。”
最后也不知他有没有解出来,可是语冰却是知道此题真的不简单,主要是自己还在思考,所以也就没有再顾及他有没有解出答案,想了一晚上似乎是有了点思路,准备着早上再去看一下的,也不知能不能解出来,郁闷得连买炸药的心都没了。一到了做习题,同桌便也跟一潭死水般地没有任何的波澜,各人都只顾着眼前的试卷,也没了去看窗外那柳条是否变长了变黄了的心情。不过语冰记得周末的时候那路边的柳条可能被许多家长光顾或是学生放晚学路过时伸手拽的,凡是伸手能够得着的地方,都是不见了那摇摆的枝条,只在半空里依旧地摆动着,树也无奈,下面不给长,只要不被连根拔起,总得活着的。
旧部的同学趁着老师外出的间隙,向语冰的课桌上伸过头来,“做出来了没?”
“还没呢。”语冰烦躁地把桌上的草稿纸一把抓起翻过来塞在一本书下,然后对着她道,“后面不是有高手吗?你去打听一下他是否做出来了。”
“还是算了吧,要是青天我倒是可以问一问的,毕竟咱们是老同学,他,还是算了吧。”旧部的向最后排那一直在得意的男生望了眼又向青天那里望了一眼,“这道题看来也是把他们都难住了,反正青天也还是没有解出来。”
后来在下课后旧部的还在语冰的耳边碎碎念着,“哎,我倒真是希望青天能解出这道题,你都不知道那最后排的那个得意的劲啊,当年我们班的学霸也没有他这得瑟劲啊,人家代倾多低调,哎,你看看他,一脸都写满了天下无敌的心花怒放,让人看了都恨不得将他拍死算了。”
“你这就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啊。”语冰拍拍她的肩,“还是自己多努力努力吧。”
“唉,拜托,这又不是爬山,要是爬山我倒是不怕吃苦不怕累,可以拿出红军过那25000里草地的精神的。”
“别吹了,班上也没一个人有你说的这种精神,不然这道题在大家看来都应该跟小学生数学差不多,我们都是不肯努力的,红军过草地是为着更多的人也包括自己及自己的亲人能够活命才那么地不要命的,而你吃着奶油面包看着电视的时候何曾会想到那大渡河的惊险?”
“岂止是我们,那些个独生子女早上被家长追着喂饭的情景可是又能与那种情景挂上钩?”
“看来战争的老片有时还得看一看,让大家都来激励一下这逐渐麻木了的神经。”
“还有一周就期中考试了,咱们这几个可是与他们有着赛会约定的,也不知这回我们能不能赢。”
“事在人为,加油吧!”
“能拔得头筹的,数学我们完全指望着青天了,但愿他这回能超过那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