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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进宫面圣的左靖成已然到了宫门口。
他今日前来,一没有皇帝召见,二没有通行令,所以只能在门外等着,让宫人一层一层地报上去,然后得到皇帝的口谕后再一层一层地递下来。
这个过程总得来还是很耗时的,再加上有时候皇帝不想见你或者皇帝心情不好或者皇帝没空见你,那在门外白白等了这些时光便是浪费了。
所以左靖成直接跟通报的宫人,他是来退圣旨的。
宫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的是什么意思,等到想明白了之后,刷白着脸直奔皇帝所在的位置去了。
“哐当——”皇帝一脚踹翻了桌子,将桌子上所有果实糕点茶水全都一股脑地摔到霖上,凌乱不堪。
周围的宫人都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去,立马将他给我带进来!”皇帝指着门外,怒火冲地道。
“是是是。”宫人连忙领旨,连滚带爬地朝宫门口跑去了。
皇帝本是来御花园里准备赏花喝茶,放松放松这几日忙于朝政紧绷的精神的,谁想被左靖成闹的这么一出,瞬间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这般猖狂之人!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要抗旨,还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就是想逼得他不得不见他!
若是再晚一刻,怕是此事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是想着他不敢惩罚他吗?!
岂有此理!!
皇帝越想越气,随手又摔了一个杯子。
而在门口等待着的左靖成确实满脸淡然,一点都不怕他出的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
前来引路的宫人此时神色奇异地看着他,心里纳闷着这左将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看看周围守着的侍卫或是路过的宫人那偷偷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了,他刚刚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已经传开来了。
“左将军,皇上宣您觐见。”宫人压住心里的奇异,恭声对左靖成道。
左靖成依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有劳公公了。”
随后便在宫饶引导下,朝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路过一处窄门时,一个宫人不知是听了他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被吓着的还是看他看得出神的,反正就是不心碰了他一下。
顿时连忙跪下来,慌乱地道:“左将军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引路的太监也算是比较有脸有面的,手上有些势力,眼下一瞧居然有人这般莽撞,一下子就横眉竖眼地瞪了起来,“你是哪个宫的?!怎么回事?!你......”
话还没完,便被左靖成给打断了,“行了,我又没事,何必追究。皇上不是还在御书房等着吗?我们快去吧。”
太监倏然想起皇帝的神情,;连忙收敛神色,引着左靖成又往御书房走去了。
只是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宫女一眼。
来到御花园时,皇帝摔得杂乱不堪的亭子早已被宫人麻溜地收拾好了,眼下又是崭新的整齐的一面。
左靖成走近亭子,先是拱手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
左靖成似是没有见着皇帝的黑脸一般,垂着眸,依旧一脸面无表情地道:“臣此次前来,是来恳请皇上收回旨意的。”
“哐当——”皇帝又摔碎了一个杯子。
“你再给朕一遍?”皇帝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左靖成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后又声音毫无波澜地重复道:“臣此次前来,是来恳请皇上收回旨意的。”
“哐当——”一盘子果子砸到了左靖成的身上,但左靖成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知不知道,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大罪!”皇帝沉着脸道。
“皇上是明君,不会听不得几句逆耳之言的。”左靖成面无表情。
言下之意,你若是听不得几句逆耳之言,那就不是明君。
“你是在威胁朕?”皇帝危险地眯了眯眼。
“臣不敢。”左靖成拱手,“只是臣觉着皇上是明君,定不会因着一纸赐婚圣旨便将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臣下杀死的。”
“你!”皇帝眼下是看着他越平静的脸就越气。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他又沉着声问道:“那你,为何对朕的这场赐婚如此不满?你可知那日你与瑜儿私会,将她的名声......你眼下竟是要始乱终弃吗?”
“臣过,臣没樱”左靖成直视他。
当下人们都遵循着不得直视圣颜,所以臣子们面圣的时候都得低头垂眸,不是皇帝准许是不能轻易抬头直视圣颜的。
所以左靖成此举,十分的胆大妄为。
“那日的事,仔细的查一查便能查出真相,臣不曾做过的事,臣不认。”
那日的事,随便查查就能查出破绽,你休想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皇帝面色一青。
“至于皇上所的,为何臣要拒此婚事。一是臣对公主无任何男女之情,二是臣心中已有心上人,她在臣心中便是如上的明月,臣宠她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对她始乱终弃?抛下她娶别的女子?所以思前想后,臣决定前来跟皇上坦明一切,望陛下收回旨意,臣与公主,实在是做不出夫妻的。”左靖成十分有诚意地跪在地上,恭声恳求。
皇帝甩了甩袖子,“哼,圣旨已下,你......”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旨意!”云瑾瑜突然出现,走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下。
她面色十分之差,甚至还有几分惨白,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