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喝粥啦。”女大夫端着托盘进门开口打断了邵华倾的思绪。
“噢好。”邵华倾点点头,走到了桌子边坐下。
托盘里端着一小锅粥,几个素小菜还有一小碗肉沫羹。
女大夫放下东西,给邵华倾舀了一碗粥,然后挑了几块小菜准备配着喂她喝粥。
邵华倾连忙摆手,“我自己来吧!”然后讪笑着接过了碗。
她向来没有被人喂的习惯。在家时,除了卧病在床实在动不了手时,才会让黛蓝她们几个会喂她吃饭喝药。
但眼下是个可以说很陌生的陌生人,若是要女大夫喂,她倒是有些尴尬不适了。
而女大夫被邵华倾接过碗之后,顿时有些揶揄地看着她。
邵华倾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脸红,好似昨日让林皓喂她吃饭而今日又拒绝了女大夫显得她有些矫情一般
“咳咳。我这伤也不是很疼了,现在自己吃饭没什么大问题。”她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
女大夫依旧一脸‘我懂我知道你不必解释’的表情笑着点点头。
邵华倾洗不清了。
她昨日真的是被强迫被喂饭的
“姑娘你先吃着,我去给你煎药。”女大夫笑着起身。
邵华倾连忙把嘴里的粥吞下,“你吃早饭了吗?坐下来一起吃啊。”
“我刚刚吃过啦,姑娘你用吧。”女大夫笑道,“我先去煎药了。”
邵华倾点点头,“嗯!”
女大夫出去后,邵华倾便用龟速喝完了半锅粥,还有那小碗肉羹,配菜也被她吃得七七八八。
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果真是是饿太久,喝个粥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了。
简单地把桌子收一收,然后坐回了床上。
盘膝而坐,运行了一下小周天,凝神入气穴,稍稍调整了一下内息。
前几日小养了一番,把内力养回了六七成,没想到这一伤,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唉,这一两成的内力能做什么呢
女大夫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见邵华倾正盘膝坐在床上,闭着眼像是在练功的样子,她便不敢出声,静静地走了进去等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邵华倾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女大夫见她睁眼,端着药走了过去,一边递给她一边好奇地问“姑娘,你还会武功的吗?”
邵华倾接过手,捏着鼻子快速地把一碗药喝完,被苦得直皱眉。
女大夫连忙接过空碗,把托盘上的蜜饯递给她。
邵华倾拈起一个丢进了嘴里,等到蜜饯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嘴巴覆盖掉了苦中药的味道后,她才吧唧吧唧嘴,说道“是啊,是我师父从小揪着我练功,要是换我自己,我肯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可能连马步都扎不好。”
女大夫笑着“那多好,有个师父压着,才能好好练功呢。我小时候也是,我们家世代从医,但我小时候却做着女将军梦,死活都不肯好好学医,再加上我是我爹娘的老来女,从小便不怎么对我说过几句狠话,这也导致了我越来越猖狂。”她说到这儿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了。
“后来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我才渐渐消停,扭过这股劲,乖乖地跟着我爹学起了医。”然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啊,可能是因为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想学的,所以学的是七零八落,什么都学不好什么都学不精。导致现在这医术简直是不堪入目”
“但是你现在还年轻嘛,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时间去学医啊,而且我看你这两日跟着高大夫,别的不说,你这包扎术可是越来越精湛呢。”邵华倾笑着调侃道。
她想起刚醒来的时候,瞧着自个身上那似乎是乱绑一通的绷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怀疑自己不是被救,而是被绑架。
女大夫听完这话脸刹时有些微红,想起自己那一手包扎术,倒真的是有几分丢她爹的脸
然后又想起了那天给邵华倾治伤时,由于医术不精而导致了邵华倾后背会留下疤的事,她心中愧疚“姑娘,是我医术学得烂才害得你后背伤口可能会留疤对不起。”
邵华倾顿了顿,随后无所谓地笑开了“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后背一点疤吗?衣服一穿谁能看见啊?别放在心上。”
然后她又面露肃色地说道“不过你若是还想继续学医,那就要好好学着了,有时候你学的可能就差那么一点,你手里要拯救的那条命可能就因为你差的这么一点而永远消逝在这世间了。”
“嗯!”女大夫听完十分郑重地点点头。“我有想过,看能不能跟着高大夫去府城里学医,毕竟他们的医术是我们乡镇下的医术是没法比的,而且,若是能被高大夫收为徒弟那就更好了”说完还叹了口气。
看得邵华倾笑道“怎么还开始唉声叹气起来了。你想拜高大夫为师,那就等高大夫回来问一问啊。说不定高大夫还挺乐意收个女徒弟呢,毕竟女大夫可没有几个。”
女大夫听完邵华倾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啊,这年头女人学医的没有多少个,但大富人家的夫人小姐却有时候只点名要女大夫去诊治,证明这个女大夫啊还是个稀缺的呢。
她顿时有些乐呵,感觉自己的从医生活又多添了几分光彩,笑得邵华倾直摇头。
所以说,有时候性别可以是劣势,有时候性别又可以是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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