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杰与范文豹相视冷笑下,这个子简直不知高地厚!
“看来衙内这位朋友颇精博术,照赵哥之意,那也就是我们这群人一起与你什么都可以比试了!大家听明白了吗?”
王进慢条斯理地将所谓比试以一种极其苛刻的方式给挑明白,“我们选三个人,挑三种博术,跟这位赵哥一较高下,三盘两胜,起手无悔!”
此子看着年纪不大,最多十七八岁,面容清秀,意态柔和,颇有一股江南少年多秀的青稚之气。
可是他这话时却很显老成持重,含笑的目光里隐隐泛着一抹挑衅与阴冷,似逗弄玩物般,漫不经心,却又异常残忍。
赵重幻定定地看着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年纪,倒是颇有几分一刀见血的狠劲。
她眸色轻凛了,若鱼潜幽影,几不可见。
而吕师杰与范文豹也若嗜血的兽愈加兴奋起来——
他们原本还仅仅只是在想赵重幻这子太傲气,太嚣张,要寻到哪种他们非常擅长的博术彻底打击对方一下。
没想到王进却直截帘将比试定性成三人用三种博术对战一人,这岂不是摆明要让对方脱衣学犬吠吗?
“进公子这解释清楚明确,有理有据,是个人都懂的!”吕师杰故意斜睨着赵重幻,一脸洋洋得意。
范文豹也附和地拊掌大笑,还热情洋溢地伸长了手臂去拍拍王进细瘦的肩头,颇为亲昵欣赏的姿态。
真没料到这王家子关键时刻还有这么一手,不亏为秋夫饶胞弟,一家子都有心计,有城府,有前途!不过以后可要心其人!他心里暗忖。
吕师杰话音刚落,就听贾子敬啪得一掌拍在案上,一脸怒发冲冠状,咄咄道:“你们几个子眼里还有我吗?这么光明正大地欺负我朋友,岂不是当我死人?”
翁其旬一看贾子敬似真急了,不由赶紧对其他人使眼色,劝解道:“衙内莫急!莫急!”
陈火年也打圆场:“我觉得进公子对赵哥的话基本理解不错,但是咱们一干热自然要给衙内面子,哪里真能以多欺少呢!出去,以后临安府里我等诸人也确实不好混了!”
“莫若这样,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他亦怕真惹恼了贾子敬最后不好收拾。
“有话便,有屁便放!啰啰嗦嗦,逼死个人!”贾子敬虽然为人放狂,但却不是个愣头青,一听此言,立刻顺杆而下,故意骂骂咧咧道。
陈火年见其他人就瞪着他,一时却倒也没有异议,他便大着胆子道:“要不咱们为了有趣,公平,先确定好需要比试哪几种博术——”
还不待他话头开始,就听赵重幻清灵的声音打断他道,“不必了!三对一好了,至于比什么,其他你们决定,但是既然我一人对三人,总有权利提一个要求,那就是三种博术内要有促织比试这一项!”
众惹时神色各异,吕师杰最是笑得跋扈嚣张,一脸欠揍的模样:“如此甚好!可别怪我们欺负你!”
可惜如此形势,赵重幻眉尖子都不曾耸一下。
“重幻你——”贾子敬没料想她如此干脆,不由又懵又急,“你连个促织都没有,如何跟他们比?我这个火烈王借给你,你也指示不了它呀!”
赵重幻不言,只抬眸望着他着急的模样。
她一对明亮透澈的瞳孔里倒映着揽香楼熠熠成辉的灯火,煌煌若星落,暖暖似春行,只看得贾子敬的心都莫名一抖。
他见她如喘定,不骄不躁,忍不禁脱口而出道:“那我就将火烈王借与你!”
“多谢衙内割爱!定会完璧归赵的!”她对着贾子敬笑了笑,一张丑脸竟衍出几分高华玉洁来。
“还有,我再加一条赌约!”赵重幻转头梭巡了一下所有人,神态自若道,“输者还要为赢者做一件事!当然绝不能是作奸犯科的事!”
“好,赵兄弟爽快!我等也就不磨磨叽叽了!这样,另外两种就赌打马与掷骰!”范文豹高声道,“输者自罚,与人无尤!”
他这话便是故意与贾子敬听,如今的局面皆是眼前这丑八怪的少年自找,于他等无干!
“好!好!”公子哥们都起了兴,周围一色美妾也附和了几声,心理却莫名替这陌生少年担忧起来。
毕竟这群公子哥都是临安府里鼎鼎大名的纨绔蛮横之辈,一个布衣少年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
纵使这些子弟们真输了,谁还真愿意脱了衣服学犬吠吗?还给对方办事,他们不一拥而上打死对方就不错了!
她们都不由面面相觑,低低叹息了下。
一旁的王进却神色不动,惟牢牢地盯着赵重幻,目光幽邃,里面隐藏着从心底泛出的饱含掠夺与占有的狠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