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没料到自己老娘居然还有这么个盘算,登时不舍,还想点什么,却被胡老夫人一把给推开。
胡老夫人亲自走到荣王夫妇跟前,恭恭敬敬行了礼。
“今夜一切让王爷、王妃见笑了!老身府上管教不严,出了这等企图弑父杀亲的违背人伦之丑事!”
“其实那几个丫头子会在薜荔园的事与我儿孙热并无干系,都是老身留了她们参佛所用,不料今日无故大火烧了她们——”
荣王端和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但眼底却藏着几不可察的半分冷意。
“老夫人还是不必先着急解释!此事,本王也还没听明白个大概,还是先让那位案的哥将案子个明白,是非曲直,大理寺总归是物证人证俱全方可行事!”
胡老夫人一听此言,情知今日此事要想转圜真的难办了,她惟有悻悻立在一侧。
见她并无搅缠,于是荣王就命人将赵重幻与何岩叟都招到跟前来。
赵重幻跟在何岩叟身后,来到荣王夫妇驾前,躬身行了跪拜大礼。
荣王示意他们起来,缓缓道:“何寺卿,你且继续将你们大理寺查到的案件来龙去脉清楚,若有一丝一毫隐瞒或错漏,你可知晓大理寺所承担的干系?”
“下官谨记王爷示下!赵重幻,你且继续!”何岩叟也不多什么废话,转身就指示赵重幻继续。
赵重幻恭敬道:“人遵命!刚才人到诗儿姑娘第一次被绑架的缘由和指使之人,可是就在留郡夫人遣的人抓住诗儿没多久,在路上就又遇到几个壮汉。”
“且趁不备,从他们手中抢下诗儿扬长而去——此事,可由当时被雇佣的绑匪之一来作证!”
她回头对着梁西范道:“梁西范,你过来!”
之前还在绣房假装七窍流血的恶鬼的梁西范如今一脸干净,神色严肃地走了过来,“啪”得跪在荣王面前:“人梁西范!”
“你且前年春日你是如何伙同其他二人绑架诗儿的!”赵重幻道。
梁西范抿抿嘴唇,脖子一梗,心一横道:“前年,人确实受了衙内身边的曲儿所托,让人去找两个帮手,趁着她们去昭庆寺上香听经的时机,在昭庆寺的后门口集市上绑了诗儿!”
“当时,曲儿允了给我等每人五十两银子,我等一时财迷心窍才会放下这弥大罪!”
着梁西范就一脸忏悔地要甩自己大耳刮子。
赵重幻咳了一下。
梁西范机灵地赶紧收了手。
他如今对这位救了他性命的丑子那是感激涕零,若不是她自己的命早就败在曲儿那个毒娘们的手上了。
“可是,岂料我们刚将诗儿下零mí_yào带到了松溪巷的樟木林子边,忽然就从林子里跳出三个蒙面人直朝我们扑来,我们本就惊慌心虚,都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诗儿给劫走了!”
赵重幻问:“既然人被别人劫走了,那你们后来如何交差的?”
梁西范皱皱鼻翼,嗫嚅道:“曲儿没有怪我们!还反正也是让诗儿离得远远的,不让衙内再看到,去哪里就随他们吧!”
“我当时还想这个娘子可真随和,而且接下来一年多也是相安无事,所以人都快忘了此事了!”
“可没想到,今日她竟忽然给人下毒,若不是赵差爷及时发现,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哦?还有如此歹毒的女人!”荣王冷喝道,“将这个曲儿带上本王瞧瞧!”
立刻,曲儿被王府的侍卫给拉了过来。
荣王妃自然认识曲儿,不由再次上下打了对方一下,蹙了蹙修长精致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