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说着就毫不客气拎起双肩包一倒,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全都倒在皮椅上。
“啧啧!”花溪看的咋舌不已,“羽少你也太受欢迎了吧,还有这么多情书。”
各色包,上面还贴着小卡片,娟秀的字体非常好看。
巧克力,便当小蛋糕,牛轧糖,泡芙等应有尽有,无一例外包装都是精致漂亮的,一看就藏着女儿家的心思。
而且每一份礼物上都贴着心形的小信封,哪怕没看到内容都知道是情书。
花溪看热闹不嫌弃事儿大,将一封粉色小信封拆开,当场念了出来,“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
花溪故意掐着嗓子,将那一小段诗念得极其婉转,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首诗是一位画家想纳妾,然后妻子写了这首词答复,并表达了白头偕老的愿望。
“哎呀,羽少好福气啊!”花溪笑的花枝乱颤,嘴都合不拢。
饶是聂紫都忍不住浑身一抖,显然被花溪给恶心到了,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闭嘴!”
花溪立马一脸哀怨,“小紫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一首表达我对你的心!”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信口拈来,含情脉脉的看着聂紫,正要继续。
“花溪,别逼我动手。”聂紫手指放在腰间,眸光冰冷透着寒霜。
花溪自小跟她一起长大,自然清楚聂紫的脾气,知道这情况不能再招惹,不然真的会拿剑砍他。
他连忙闭上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讨好的将棒棒糖递过去。
然而聂紫看都没看他一眼,冷着脸目视前方,无视。
车内因为有了花溪活跃气氛,一路上倒也不闷。
到了聂宅,花溪怀抱一堆零食,殷勤的跟在聂紫身后,试图让佳人搭理自己一下。
林绪宁笑着打趣道,“花溪你居然买这么多零食讨好小紫,真让人意外。”
花溪这人平时贱嗖嗖的,行为乖张,说话欠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追着聂紫也是耍贱不要脸,送零食什么的,真的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且,能打趣他的机会也不多。
花溪眯着狭长的眸子,很不要脸的努努嘴,“这些都是小女生送给羽少的,我借花献佛而已!”
林绪宁“……”
特么的,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么!
送女生零食都是别处顺来的,还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要脸么!
难怪聂紫对他从没好脸色,该!
实在是活该!
哪怕是林绪宁这般好脾气,都对花溪无语了,直摇头。
花溪半点都没有自觉,抱着零食还在那边深情呼唤,“小紫,小紫,你不要不理我哇!”
红木长椅上,聂臻面无表情,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低垂着眼睑,神色不明。
这个天气用保温杯?乔羽心头划过一抹疑惑。
等走近了,她就闻到空气中有一缕很淡很淡的中药味,目光下意识看向聂臻手中的保温杯。
杯中的水呈淡青色,里面放着白色的茶包,中药味正是那茶包散发出来的。
乔羽蹙眉,刚要开口,“你在学校很受欢迎?”
“啊?……”
她一愣,显然没想到聂臻会突然这么问,尤其是此时这人面无表情,气场两米八,颇有种抓到孩子早恋的严父样。
乔羽伸手摸了摸鼻子,呐呐道,“还好。”
聂臻盯着他看了两秒,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客厅内莫名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唯有跟着聂臻最久的宋翊明白,主子心情不好。
至于原因,他大概能猜到一些。
就在这时,花溪也不知是感觉到氛围不对,还是故意搞事情,将先前的情书拿出来,嬉皮笑脸的说道,“羽少那可真是太受欢迎了,我给你们念念小女生写的情诗。”
“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
“听听,白头偕老,生死同衾,多浪漫啊……”
“咚!”
一声轻响,聂臻手中的保温杯重重一放,黑眸如刀直射向花溪,令他没说完的话登时就胎死腹中。
空气中压抑的气息越发明显,这一次却像是掀起狂风骤雨一般,强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三,三爷?”乔羽有些懵逼的看着一脸阴沉的聂臻,他这是生气了?
虽然花溪当众念出来让她很尴尬,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聂臻起身,目光在乔羽脸上一扫而过,转身上楼。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有点呆滞,三爷这情绪太外露,就差在那脸上写着“我生气了”四个字。
众人一阵沉默,随即齐刷刷看向罪魁祸首——花溪。
花溪这会也不敢耍贱,举起双手十分无辜的道,“我只是念了小女生写给羽少的情诗,没做什么……吧?”
这话说的自己都心虚,可花溪真的不知道三爷为何这么生气。
众人再次集体陷入沉默,随后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乔羽。
他们再联想之前聂臻的话,然后加上这封情诗,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
“三爷,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三爷,吃醋?
不不不,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三爷肯定是觉得自家孩子被人惦记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