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周先生一向严格,月儿第一天去可不能迟到了。”谢氏说完就掏出绢子哄了无浣几句,拉着她快步走着,将几人送上去了马车。
还真别说,这卫承霁年纪不大,但是也随便一句话就熄灭了谢氏的火气,转移了她注意力。而且,无浣感觉到这卫承霁对自己始终淡淡的,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三个兄弟坐一辆马车,无浣自己坐一辆。
上车的时候,无浣眼角瞥到一抹凌厉的目光,不过她没有回头,状似无知。
搞别了谢氏的再三嘱咐,车夫快马加鞭赶路。
书院是郊外,马车快行的话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无浣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只有世家子弟能进来的书院。
启路书院。
书院不算是巍峨,但是胜在环境雅致。
无浣很有好感,即使她这小脑袋瓜里面装着一个很老的灵魂了,这启蒙学习什么的她也不用学,也不妨她装一回无知小儿。
无浣被带到周先生的跟前,一大一下对视了半天,要不是卫承霁出声提醒,无浣都忘记了行师之礼。
周先生果然是个严肃的,严格来说应该是面瘫,不过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那脸上的皱褶能夹死苍蝇。
无浣乖巧的给周先生见了礼,然后被安排到了最前面的一个位置上面。
周先生一共教了加上她十一个学生,女孩子也就只有三个,剩下的都是清秀白皙的,一看就是富家高门子弟。
无浣之所以坐在上面,个子矮是一个原因,更多的也是卫文山的安排,想要她在周先生眼皮子底下,学规矩。
只是,第一节课无浣就让卫文山失望了,她趴在案桌上面昏昏欲睡。
周先生一个戒尺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她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无浣更是一蹦三次高,炸毛了。
“是不是想打架?”无浣实在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挑衅不服的话一脱口,再想收回去就难了。
想到这里,无浣双手叉腰,挺了挺小身板,端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样子。
“既是到了我这里学习,就把你那一身乡下无知无礼的性子改了。”周先生拿戒尺敲桌子。
“何为无知,何为无礼?”无浣埂着脖子道,不依不饶,“先生学的四书五经,就是教你看不起人的?”
“放肆,还敢顶嘴。”周先生举着戒尺有打算去敲无浣。
“先生,我妹妹年幼无知,又是第一次出入学堂,还望先生不要与她计较。”卫承朗明摆着护短。
“先生海量,莫要气坏了身子。”卫承风上前施礼,温文尔雅,“月儿,快同先生道歉请求原谅。”
无浣扫了一圈学堂内的人,大多都是兴致盎然的看戏态度。
这卫家两个兄弟都出来帮无浣说话了,可那卫承霁却像是两耳不问窗外事,捧着书看的认真。
无浣没来由的更加生气了,憋着嘴看似要哭,“是先生先无知无礼的,为何要我道歉。”
无浣说罢,老脸一阵发烫。
这不经过脑子的强词夺理,还真的是从她嘴巴里面说出来的。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无浣都替自己脸红。
但是,今日她也不能白挨了这顿打,更要借此机会,不要来这书院上学了才好。
睡懒觉它不香嘛?
“你你.......”周先生气的小眼睛都张开了,指着无浣憋了半天,一口气才顺过来,“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无知?如何无礼?”
“无知为,你第一次见我,就断定我什么都不懂,只能通过你的教学才能学到知识。无礼为,随意贬低我,看不起我,还下手极重的打我!我可是女孩子,戒尺打人这么疼,你还这么使劲,肯定是要留疤的!”
无浣理直气壮的说完,恨不得给自己鼓鼓掌!
她这一番言论,连自己都被哄骗了。
更遑论眼前本就气呼呼的人,闻言更是一口气哽在喉咙,差点断气了。
无浣由不知悔改,心想既然说到这里了,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小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喊冤,尖锐委屈的嗓门响彻整个书院。
“好样的。”系统冷淡的说了一句,不知是真的夸奖还是嘲讽。
不过,此时的无浣哪里管的了这些!
她忙着哭。
心想这小孩子的身板就是好,不管如何闹,一句年幼就给推脱了。
这当熊孩子的感觉,莫名爽。
“强词夺理,满口胡言!”周先生缓了半天,也颤抖了半天。
要不是卫承朗在一旁扶着,怕是要仰面倒地了。
而卫承风也拉着无浣,“月儿,好月儿,你不要再说了行不行。”
无浣不管,哭喊声更大。
直到惊动了书院里面其他学堂的学生还有先生,这下好了,空旷的学堂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好,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不无知?”周先生颤声问道,今日势必要把“无知,无礼”这两个词给拆开剖析了。
“那还不简单,你给我出个题,考一考我就是了。”无浣自信的微抬下巴。
“好月儿,你能不能不胡闹了?”卫承风哭丧着脸,急的不行。
“死丫头,你是不是想我们都被赶出学院才甘心?”卫承朗拼命的瞪着无浣。
“这是卫家那新认出来的千金?”
“可不是,听说是外室养的!那卫大人还给入了族谱。”
“是的,很是郑重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