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浣小口喝着滚烫的甜汤,并不着急反驳卫承朗的话,因为,相对于无浣的年纪来说,这种玩笑并不适合。
反正,有人会替她教训卫承朗的。
“你个死小子,月儿还小,你说什么话呢!”谢氏狠狠的剜了卫承朗一眼。
卫承朗脖子一缩,看着一旁偷笑的卫承风,更加觉得委屈。
无浣也习惯了卫承朗这顽皮的性子,并不在意,“那三位哥哥年纪相仿,不一起嘛?”
卫家的三位兄弟之间,也就相差了不过两岁不到的年纪,而卫承风和卫承朗的成绩虽然没有卫承霁的好,但是相对于别的书生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
年纪也不小了,参加科举也是可以的。
“父亲说让我和三弟暂缓一年,今年就让大哥先去。”卫承风接话道。
无浣点头,也明白卫文山的用意。
卫家现在本就招眼,如果真的三位都去参加了科举,要是不中就是丢人,都中了虽然对于卫家是喜事,但是对于朝廷来说,那就真的如同眼中刺,不得不除了!
就凭卫文山不让卫家的孩子学武就知道他是个谨慎的人,就算三个都不让参加科举无浣都不觉得奇怪。
“大哥有多少把握?”科举就像是现代的高考,不管是寒门还是高户,那都是相当重要的一个考量。
其重要程度可相对于婚姻大事呢!
无浣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平时和卫家三兄弟没多少话的,也忍不住多问几嘴。
卫承霁比平时看着更加的阴郁,整个人像是蒙上了寒霜,低调沉重,眉宇之间的深沉浓厚。
“每一次科举的题目都不相同,这可不好说,我只能把能看的都看了。”卫承霁沉声说道。
谢氏本来愉悦的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我儿可是京都享誉的才子,必定能够高中的!”
谢氏这话完全就是鼓励卫承霁的,谁知他闻言,深邃的目光撇过无浣,暗光闪过,要不是无浣一直盯着他,绝对会错过这个目光。
无浣不解。
“尽人事,听天命。”卫承霁只轻声说道。
无浣一直在思索卫承霁这个满含深意的眼神,也没再发问。
一顿饭吃的倒是愉快。
回去的时候,无浣特意先去了卫承霁的院子等着他。
“你可知,安景胜因为你定亲一事,大病了一场,科举考试都未必能够参加。”卫承霁见无浣第一句话居然是说这个。
无浣这才想起那个笑得有些腼腆温和的男人,只是,她自问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对待,也更不可能让他误会什么。
“大哥是在自责嘛?你明知我想嫁给钟原,还要为我们彼此引荐。”无浣随意的说道,眼底一片平静。
“你......”卫承霁被无浣堵的哑口无言。
本来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无浣愧疚一下的,毕竟科举对于学子是极其重要的。
不管是无浣还是卫承霁,都应该对他赶到愧疚。
无浣眨巴眼睛,歪着头看着卫承霁,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不但会觉得无浣长的精致可爱,更是纯良无害的代表。
无浣在这个时空的样貌她可是成天对镜欣赏的,自然知道自己此刻摆出这副表情,能够将卫承霁给气的只能吞下这怒气。
到底是平时沉稳的人,卫承霁不过眉头一皱,然后便转移了话题,“你有何事?”
“你参加科举,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无浣直接的问道。
这件事她一直在想,依她对卫文山的了解,今年的科举肯定不会让卫家人出现的。
可是,卫承霁却参加了。
联想到之前卫承霁的表现,和刚才饭桌上面卫承霁一闪而过的目光,无浣只能这样猜测。
相对于让安景胜失望生病,无浣更多的是对卫家的愧疚,还有这个一心维护自己的没有血缘的大哥。
自问,她何德何能?
卫承霁表情浅浅,听闻无浣这要说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你想太多了。”
无浣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如果真的和自己无关,卫承霁只会冷漠的移开目光,然后不理会自己。
可是这一次,卫承霁不但回答了,还定眼看着自己,似乎在表达自己的认真。
卫承霁见无浣笑的狡黠的嘴角,半藏在衣袖里面的手掌握得紧紧得。
该死,这个丫头还真是个鬼精。
也怪他急于否认......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但是父亲和母亲肯定是知道得。”无浣抿着嘴,眉宇之间有些慎重,“所以你只做好你卫家大少爷就行了。”
无浣这话算是最大程度得解释了一下自己到来得意义,想必卫承霁心思那么深沉,肯定是能够想到什么得。
经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无浣也断定,卫文山和谢氏肯定也是知道一点自己得身世得。
只是这一点,想必王妈也不得而知了!
“你是卫承月,卫家得四小姐,上了族谱得!”卫承霁只不过思索了一阵,就如是说道。
这话无疑是在宣告,现在得无浣,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卫家得四小姐。
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卫家人就要相互扶持!
只不过简单得一句话,无浣却忽然酸了眼框鼻尖,她用笑意掩饰了过去。
“我知道了。”
卫承霁点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掌,轻轻揉了揉无浣得发顶,然后也扯出一抹弧度,算是对于无浣得态度,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