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赐继续解释:像咸阳这样的大都市,大到整体规划,小到普通民居,供水、排水与雕饰系统都异常考究。
说到这里,走到角落撬开一块石板。露出地下的一条小沟渠。
排水系统由渗井、阳沟、阴沟组成,这里就是阴沟。每户都开一眼渗井,阳沟与阴沟在地下暗筑网络,不滞不塞,汇入渗井。
但不管是阴沟还是阳沟,都万万不可从厅院正中穿过。
最大的禁忌就是阴沟在地下直冲上房,为“冲主”和“犯上”。
而他们现在看到的这条阴沟就是犯了这个忌讳。
如果要想进一步探究,就得把这些全部挖开。但这个,就需要得到房子主人的同意了。
江小刁皱眉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好办。咱们先休息,每天房主会来主动求我们的。”
赵天赐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房子的房东便找了过来,进门看到江小刁就跪到地下:“仙姑救命!”
赵天赐瞪大眼珠愣在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江小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房东你放心,我们不会随便乱动您房子的。”
房东急忙不断摇头:“不不不!您随便动!不不不,仙姑我求求您,帮我动一动吧。仙姑啊,既然您都给我托梦了,就干脆好事做到底,救救我们吧。”
李堂配听到这话,心里大概明白了。应该是昨天晚上江小刁元神出窍,半夜里去和房东说了些什么。作为凡夫俗子的房东见到租客和梦中的仙人一样,当然奉若神明了。
江小刁笑了笑,让房东说一下具体情况。
这个宅子建成有一百多年了,前前后后换了很多任主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家破人亡的结局。尤其是当家人,只要在里面住的话,没有活过三年的。
江小刁等人心想:看来这个魇镇下得真不是一般的凶。
赵天赐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当初建这宅子的时候,出过什么事情?”
房东一五一十的回答起来。
据说,当时修这房子时,主人家非常刻薄。本来谈好的包吃,可是那饭菜根本下不了口不说,还根本吃不饱。
负责建造房子的大师傅早年丧妻之后也没再娶,与女儿相依为命。他女儿不但长得俊俏,而且心地善良。听说饭菜实在太差,她心疼父亲就每天做好了饭菜送过来,顺便也给其他工匠吃一点。
结果有一天就被这家财主的儿子见到了。那小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就专干些坏事。见到那姑娘长得美貌,就在她回家的路上强行掳走,干了那丧尽天良的事。
那闺女也是个烈女,把名节看得很重,当晚就投井自尽了。喏,就是这口井。
房子完工那天,结算工钱时,几个徒弟代那个大师傅结账,并告诉财主因为女儿的事,把眼睛哭瞎了。
财主不但没有愧疚之意,相反一看话事人不在,乘机把工钱东扣西扣的。
那几个徒弟也不和财主争论,也没多说话,反正随便你算多少是多少。财主心中暗喜,看来这些工匠是知道我家惹不起。
几个徒弟拿了工钱之后转身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财主一家人高高兴兴乔迁新居。搬进来没多久,家里包括财主父子在内所有男丁全部暴病而死!又没多久,家财也都败得精光。
财主的寡妇老婆无奈之下,最后把宅子转了出去。
所以,这附近人家都会拿这家主人为例,教育子女要行善积德。干缺德事会有报应的。
可是说来也怪,要说那家主人是干了缺德事受到报应很好理解,可是后来买宅子的人家也接二连三的出事,就令人费解了。
房主讲完后,江小刁望向赵天赐。后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意思是说自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江小刁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赵天赐一句话没说,直接就走到大门口对着门槛刨挖起来,李堂配也在旁边帮忙。
大约三炷香时间,门槛被挖开了。房东满脸苍白,浑身微微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大门门槛的正中间,一把做泥水的瓦刀,刀锋向上竖立,正对着堂屋方向。瓦刀锋口处,有一圈早已干涸成黑色的血迹!
赵天赐继续默不作声地走到后门去挖后门槛。这次挖出的是七颗长短参差不齐不齐、尖端向上带血的钉子,整齐地排列对着上方!
房东整张脸全黑了,尽管不是很懂,但这个阵势已经足够吓人了。
江小刁问道:“破了吗?”
赵天赐摇摇头:“现在最多只是泄了点杀气,阵还没破。”
说完领头走回到堂屋,仰头看着正梁驻足良久之后,指着一处房梁说:“上去看看。”
房东急忙去搬了个梯子过来,李堂配自告奋勇爬了上去。没过片刻高声叫道:“这里面被掏空了!咦,好像有东西。”
没多久,李堂配手里握着一团布爬了下来。
几人展开一看,是一份写在布条上的血书!
血书正是当年那大师傅写的,里面讲述事情的过程,与之前房东讲的并无二致。
血书最后立下诅咒,自己以身作魇镇,永世不超生,与此宅不死不休。
赵天赐看着血书,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厉声叫道“还我女儿命来!”
说完之后猛地扑过去死死掐住房东的脖子。
李堂配和江小刁二人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