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缓缓入门,走到刘和面前后站定。看着年轻俊朗的刘和,微笑着说道:“你今日加冠之后,便准备西征平叛了,希望你再立功勋,助我大汉社稷稳定。”
刘和叩首答道:“小子定不负朝廷之任,不负亲长之望。”
杨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黑布所做之冠,缠绕发髻后冠于顶。此乃加冠的第一冠,称之为缁布冠。加此冠乃象征将涉入治理人事的事务,即拥有人治权;而后再拿起皮弁,轻轻放在放于头顶。加此冠乃入朝之贤,即望其拥有入朝治理之才;最后便是爵弁,此冠形制如冕,色赤而微黑,非常精致,乃是由用极细的葛布或丝帛做成,每八十二根经线为一升,共三十升丝帛,象征着拥有祭祀之权。
待加冠结束之后,主人刘虞轻呵一声,众人纷纷抚掌相庆。
刘和再次跪拜祖祀和亲友,而后礼毕。
冠礼过后,前来观礼的甄举被刘虞请到了府邸。
甄举是甄逸的族兄弟,也是嫡系子弟,此次来洛阳的目的就是为了跟刘虞商谈定亲和迎亲之事。
刘和的母亲杨氏还特意被邀请见面,两家其实已经互相属意,而且刘和跟甄逸的长女甄姜也见过,两家人都愿意尽快促成婚事。
这次最主要的是定迎亲之期,原本杨氏想入秋便让刘和迎亲结婚,可是刘和已经被派遣随军西进,难免就要耽搁。于是两家决定,等刘和平叛归来之后,便即刻迎亲。
月底,刘和率领冀州兵和长水营,在周慎的节制下,随北军西进。
当刘和离开家门的时候,扭头看到母亲期盼而担忧的目光,而转身跪拜。这一次看似娇弱的母亲杨氏并未流泪,只是强忍着不舍,静默不语的看着刘和的转身的背影。
看着刘和跨马渐远,杨氏扶门高呼了一声:我儿!胜归来!
刘和似乎没听到,并未回头。终究没忍住眼泪的杨氏低声反复呢喃:我儿!胜归来!
洛阳和长安相距将近七百里,虽然张温心忧西凉局势,但毕竟是五万人的大军,一日八十里乃是极限了。因为刘和之前已经跟随过皇甫嵩行军,所以对于如此庞大的军队行进已经不再陌生。再加上周慎是自己之前在虎贲军中的上官,因为刘宽的关系,对自己也格外照顾。
所以每日停军扎营之后,刘和都会去拜见周慎。
“周将军,照此行进速度,明日即可抵达长安了吧。”
周慎笑着说道:“是啊,已经走了八日了,明日肯定可抵达长安。这几日来,我看你统御的这支军队,一路上令行禁止,确实是有强军之象。看来你颇有名将之风啊!哈哈。”
刘和听到周慎的调侃,微笑着摇摇头。“我还差的远着呢。我原先在冀州的军队乃是皇甫将军的旧部为主,都是战阵悍卒,恪守军律,是一支善战之军。之前我还担心长水营,觉得里面都是匈奴人,不好管束。没想到长水营里的这些骑卒们也十分守律,能听从调遣。”
周慎点了点头。“长水营统御多年,对我大汉的归属感很强。说起来我还担心你之前因为袁术的冲突,对长水营有所偏见。现在看到你能顺利管束,我也就放心了。”
刘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问道:“说起来,长水营的校尉换人了,那袁术现任何职?”
周慎笑着答道:“袁公路啊,他现在调任河南尹,更加不可一世了。”
刘和略一惊讶后,点头笑道:“那现在估计没人敢说路中悍鬼袁长水了。”
周慎听罢,大笑一声。“以前敢当面说他的人也不多,你算一个。”
两人说起往事,彼此相视一笑。次日清晨,刚刚收拾好营地,张温的传令兵前来说道:“车骑将军有令,进军汉阳。”